裡的動作。

“校長就不怕我轉手把您給出賣了嗎?我想您這位已死之人對於各方勢力而言可是一枚大炸彈。”

“你不會,”昂熱微微一笑,臉上的疤痕卻顯得他戾氣十足,“你是個聰明人,要不然你也不會救下陳墨瞳再送走她。”

女人冷笑不止,猛地將白瓷碗傾倒,魚料全部撒入魚池,頓時池子裡的魚兒全都爭先恐後地湧來。

“您不妨看看,多少這樣的小傢伙擠破頭只為了吃到一顆食餌。”

“蛇歧八家是衰敗了不錯,但憑藉您這顆食餌,我們就還能重振旗鼓!”

“聽說不久前的襲擊,卡塞爾本部也付出不小的代價吧?此刻應該自顧不暇了才是,還能像從前那樣給本家施加壓力嗎?”

水面的平靜被打破了,只有流水還在推著竹筒水車吱溜溜地轉。

昂熱就那樣站著,不去打斷這位大家長的怒火,在他眼裡,櫻井七海首先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可憐女子,其次才代表蛇歧八家。

“您這樣單刀赴會,果真是當我本家失去了皇就再無戰力了是嗎?”女人笑容陰冷,眼神鋒利如刀,就像一株迎風而立的倔強鶴望蘭。

“抱歉。”昂熱終於開口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既然已經假死,就不應該再來到蛇歧八家,否則一旦敗露,只會將蛇歧八家推上風口浪尖,而這樣的後果就是蛇歧八家會淪為下一個被襲擊的卡塞爾。

“不過你放心,我這次來只是要親眼確認一下,至於蛇歧八家的安危,我可以以希爾伯特·讓·昂熱之名向你保證。”昂熱沉聲說。

“順便替我的學生向你道謝。”

櫻井七海不再說話,她當然知道昂熱說的學生是誰,要麼是陳墨瞳,要麼是路明非,或者二者皆是。

至於昂熱要親眼確認的東西,其實並不是蛇歧八家或者她櫻井七海,而是上杉越和上杉繪梨衣這對父女的骨骸。

在那場規模極大的爆炸中,精煉硫磺炸藥將整座島都夷為平地,但多虧了從天而降的巨石,將上杉越的骨骸蓋在了海底逃過了毀滅性的衝擊波,而皇的骨骸猶如鋼鐵般寬厚而堅硬,所以在挖開巨石後骨骸依然完好無損。

櫻井七海舉起菸斗,胸口起伏,菸草燃燒出太陽般紅色的光點,女人長長撥出一口煙氣:“不必謝我,我只是做了分內之事。”

“至於你想確認的,都儲存在了紅井裡,死前他們沒能相見,死後……我想這樣的安排是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了。”

但就在前兩天,有數名戴著儺面的刺客前來刺殺她這位大家長,意圖逼問出這些骨骸的下落,只不過這些刺客最後被守護在院落周圍的鶴組成員擊退。

而櫻井七海身上的刀傷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倒也不重,再多休息幾天便能恢復。

“辛苦了。”昂熱說。

櫻井七海默不作聲。

幾個呼吸之後,女人恢復了先前慵懶端莊的氣質,笑容清冷豔麗。

“聽聲音,校長似乎年輕了不少呢?”

“此年輕非彼年輕,”昂熱笑著搖了搖頭,取出葡萄,重新戴好了禮帽,“假如換作年輕時候的我,肯定要跟龍馬弦一郎和風魔小太郎爭一爭美人心。”

聽到這句話,櫻井七海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緋紅,女人咬牙低罵:“老流氓!”

“就此告別。”昂熱將那半串葡萄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轉身離去。

櫻井七海從始至終都未曾回過頭,彷彿昂熱從未來過這裡,魚池裡的魚兒也恢復了平靜,皆若空遊無所依。

良久,一身紫色素衣的女人轉過身,目光放在那串昂熱吃剩下的葡萄上,上面留有昂熱明顯的指紋,只需要拿去簡單提取,就是一份昂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