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異常複雜地應了一聲,“阿爹放心,我如何會跟一個孩子計較。”

但葉錦輝已經和葉大太太無話可說,連去樓船的路上,均是各坐各的馬車。

同行的還有葉三太太鄭氏的孃家兄弟鄭魁、鄭武,林家的林有義、林有信,都是長輩,葉錦輝一一施禮見過,除此之外還有從慈幼局選出來的恭喜發財,他們根本記不得籍貫,便用了葉姓。

桂枝也跟了來,還有葉大太太身邊的小翠,至於茯苓,葉錦輝已經拜託杜嬤嬤先個可靠的人讓她嫁了,臨行前特意拿了兩百兩銀子交給杜嬤嬤,“她也跟了我一場,就些就算我給她添妝了。”

前一次茯苓透露訊息給葉錦華她沒追究,這一次直接忘了報張家的事,又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葉錦輝對她十分失望,臨行前直接吩咐杜嬤嬤,給她找戶人嫁了。

茯苓現在並沒到放出去的年紀,但葉錦輝卻託付自己讓她嫁人,杜嬤嬤這種老成精的人馬上便知曉,這是犯錯了,但畢竟是府上大姑娘的貼身丫頭,便悄悄地將事情回了安國夫人。

安國夫人將上次挑出來的名單又找了出來,挑了一個叫馮順的,也託了金太太去問話,只說是府上的丫鬟,但並沒特意說是葉錦輝的丫頭,讓幫忙問問馮家的意思。

馮順一見是上司的夫人問話,直接就應了。

金太太喜滋滋地去葉家報信,安國夫人親自見了她,說閒話的時候,不免說起兒女的親事來,金太太便說了金芫的事情,“我孃家大嫂做的媒,說的是她孃家的侄兒,人到是不錯,但想到要嫁到漳州去,我就有些不捨。”

安國夫人雖然身體不好,但是記性不差,我記得你大嫂的孃家姓夏,好像在漳州那邊任千戶?”

金太太微微地笑,一副很滿意的模樣,“正是。”但漳州衛本就是千戶所,夏家一枝獨大,倒比泉州受人管轄要自在的多了,算起來門第比金家還要高一些。

安國夫人問她親事訂在什麼時候。

金太太矜持地道:“夏家想訂在今年冬天,我和我家老爺都覺得太早了,想再留兩年,但夏公子今年已經二十有三,早該成親了,兩廂商議之後,選在了明年的三月。”

安國夫人笑道:“極好的日子,我們家大太太孃家兄弟也選的這個時候呢,這不,早早地趕了過去。不過真真兒臨行前待意囑咐我,若是芫丫頭成親,讓我幫她帶份添妝的禮過去。”

金太太的笑容便僵了僵。

她只想著先給葉錦月來說親,好讓葉錦輝臉上無光,卻忘了自家女兒和葉錦輝之前也算得上是極要好的朋友,但最近兩年因她怕兒子還掛念著她,對她便開始有些不冷不熱,自那以後她便不怎麼上門了。

早知如此,她就該大方一些,而現在葉老夫人特意提出這件事,只怕也想到了她的打算,讓她頗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真真兒這丫頭,倒是真心和我們家芫芫好的,我也是極喜歡她。”

金太太坐了片刻,極快地告辭了。

安國夫人便讓杜嬤嬤將葉錦輝託付的東西給金芫送過去。

金芫一開啟樟木箱子,便看到了當初葉錦輝從金家買走的那把古琴,除此之外還有一套紅珊瑚頭面,兩條手串。一串紅瑪瑙,一串小葉紫檀。

每一樣都價值不菲。那套紅珊瑚頭面色澤十分純正,質地非常瑩潤,而且很喜慶,金芫當時就笑道:“這個正日的時候戴極好!”

她已經見過自己未來的夫婿,彼此很談得來,又收到葉錦輝昂貴的禮物,心情顯然極好,說起成親之事,也一樣落落大方,“謝謝嬤嬤跑了這一趟,等真真兒回來,我再當面謝她。”

等金芫送走杜嬤嬤,金太太就進來了,自然也看到了那些東西,“你告訴她你要成親了?”

金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