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伽南剛從車上下來,就跟從對面中景花園走出來的梁聿修隔街對上目光。

溫伽南有些吃驚,隨即收回趨於平靜的目光,走進了盈麗小區。

雖然物業今早就在群裡說,她們那棟樓的監控線路已經修好了,但溫伽南還是聯絡了物業,陪同她上樓。

在此之前,她又聯絡了搬家公司。

幸好在這裡住的時間不長,生活起居沒有融入得很深,收拾起來相對快捷。

兩個小時後,搬家公司的人到了,幫溫伽南把東西都搬下樓。

物業那邊派過來的是個二十多歲的男生,他一直陪同,到溫伽南搬完,全程沒有多說什麼。

溫伽南知道,反正她搬走,對物業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所以他們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倒是房東那邊,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試圖挽留租客無果後,最終答應退半年租金。

溫伽南瞭解過這邊的租金行情後,給程鶴轉了半年租金過去。

她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程鶴的。

欠得越多,她心裡對他越抱歉,因為她知道程鶴要的是什麼,可她暫時還不起。

從盈麗小區出來,溫伽南坐上搬家公司的車,跟車一起到了她租住的新房子。

富景居。

盯著搬家公司的人把東西都搬上樓,溫伽南坐在客廳沙發上,緩了好半天。

雖然很累,但她心裡鬆了很大一口氣,感覺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自己受到的人身威脅也解除了。

有了這次的前車之鑑,溫伽南住進新房子的第一時間,就上網下單了可視門鈴和監控。

她打算在客廳也安裝監控。

這房子租得著急,還沒來得及找人再做一遍衛生,溫伽南只能自己簡單收拾一番。

中途,她不忘給程鶴髮訊息,詢問程梓峰的情況。

程鶴回過來說,程梓峰的情況急轉直下,已經沒多少時間可以耽擱了,他生母朱玲玲回來後就一直在為匹配做準備,預計這兩天就可以進行骨髓匹配了,合適的話,醫生建議儘快移植。

溫伽南安慰了幾句,讓程鶴不要過來了,專心留在醫院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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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靜沒想到自己這個堂弟有一天還會主動約她吃飯。

她坐在他對面,目光上上下下,甚至恨不得裡裡外外都給他打量一遍,好看清楚他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

然而無果。

梁聿修從小就少年老成,心思深重,跟她們這些孩子完全不一樣。

哪怕是她們這樣的家庭,小時候也不外乎一個玩字,可是梁聿修不。

對他來說,玩是什麼?

不如做題看書。

再長大一點,他又被家裡父母帶著,去參加各種飯局。

梁靜每次見他,都覺得他像個機器人一樣,長輩叫他說話就說話,叫他微笑就微笑,禮儀規矩,沒有一點兒出錯的地方,可也沒有一點兒人情味。

所以當年她還在國外的時候,聽說梁聿修揹著父母閃婚,娶了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她驚得直接把碗打翻了。

當時如果不是課業纏身,她絕對立刻買機票飛回來看看。

梁靜收攏思緒,伸出手,敲了敲桌面:“如果不是談代理權的事情,那我很忙,梁總有話快說。”

昆騰的公關代理權一直在奧美手裡,今年來,領導多次想要把昆騰的廣告代理權也談下來,但昆騰方面卻遲遲不肯點頭。

上次關於新型機器人的廣告合作,奧美也出手了,但卻敗在飛度手上。

梁靜挺不服氣的,後來出事,她還特意跑到梁聿修面前嘲笑了一番。

“小公司就是不比大型公司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