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毅剛從林月娥家裡出來,碰巧看到猴子走過來。

“毅哥,真巧啊。”

猴子看著江毅笑道:“我正準備去找你呢。”

說話時,他的嘴唇微微顫動,雙腿發軟,要不是強撐著,他站都站不穩了。

一想到他答應王芬要殺江毅,現在站在江毅面前,他就心虛得發抖。

“找我做什麼?”

江毅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

“想問問你啥時候再進山。”

猴子撓了撓頭,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想起咱們上次進山就打死一頭熊,我就感到很興奮,想看看能不能再進山碰碰運氣。”

“不著急,連續下了好幾天的大雪,山裡的路不好走,等積雪融化得差不多了,咱們再進山。”

江毅一邊往家裡走,一邊說道:“何況我們手裡還有五百斤的熊肉,等把肉一賣,就算在明天開春前咱們都不進山,都餓不死。”

“毅哥,你說得對,還是以安全為主。”

猴子跟在江毅的身後:“跟著你,才能發大財。”

江毅停頓了一下腳步,瞥了猴子一眼:“這大冷天的,你怎麼流這麼多汗?”

“啊?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猴子抹了一把的冷汗,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被浸溼了,心臟砰砰砰直跳,像是要蹦出來似的。

江毅直勾勾的盯著猴子的眼睛:“你昨晚是不是又去找王芬了?”

“我……我是去找她了,不過我沒有再碰她,我是去找她說清楚,從此我和她一刀兩斷,再也不會跟她有半點關係。”

“毅哥,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猴子本想說沒有,但他知道,江毅一眼就能看出他撒謊,他只好承認。

“那樣最好,你不是不明白,如果不是王芬忽悠你,你也不會犯下這麼大的罪。”

江毅淡淡出聲:“跟著王芬糾纏不清,對你不會有好處。”

猴子連連點頭:“是,毅哥,我明白。”

江毅忽然又問了句:“猴子,我問你,這個月,咱們村裡總共死了幾個人?”

猴子一愣,不知道江毅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老實回答:“四個,周大明、二蛋、孫老馬伕婦。”

“死的這四個人,都跟我們有關係。”

江毅不緊不慢道:“如果要問罪的話,以你的罪行,肯定要償命,我也得坐幾年牢,可我們都平安無事,你說為什麼?”

“這都多虧了毅哥。”

猴子回道:“如果不是毅哥英明的決策,我早就死了,根本沒有命站在這。”

“你明白就好,你更應該明白,沒有我,就沒有你的今天。”

江毅拍了拍猴子的肩膀:“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毅哥,沒有你,我現在還是個窩囊廢,爛賭鬼,沒有人看得起我,是毅哥給了我二次生命。”

猴子眼神堅定道:“毅哥不僅對我有知遇之恩,還有救命之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江毅似笑非笑道:“話是說得好聽,就是不知道你心裡是不是這麼想。”

“毅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猴子乾笑了幾聲:“我對你的忠誠,當然是真心的,天地可鑑。”

“好,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當然相信你。”

江毅淡淡一笑:“但你也得明白,如果有人死在我手裡,那死了也是白死,你說對吧?”

“對對對,毅哥的能力,我自然是最清楚的。”

猴子滿臉堆笑,心裡已經怕得要死了。

他怎麼會不知道江毅跟他說這番話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