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瀲道:“我送屏風進去後,本想是讓安南王府的師傅們給看一下,定個價錢,拿了賞銀就走。誰知道屏風被直接送到小王爺那。”她耐心地回憶,“沒拿到賞銀,我也不敢走,只有在章府等著,小王爺看屏風一看就是一個多時辰,然後有人傳我,說要我進書房。”

“書房?”

“對,章府的書房,是小王爺和諸多師傅最後審定壽禮的地方。”

“你在那見到小王爺了?”

“恩,還有章家大公子和兩位小姐。”

冬菇笑了,“章家大公子,你一口氣見了這麼多美人,有何感受?”

李慶瀲苦笑,“哪還有什麼感受,嚇都嚇死了。”她搖頭道:“真不愧是大家子弟皇室宗親,我在那跪著頭都不敢抬。”

“先是那章家大公子問的話。”說到這,李慶瀲有些疑惑地看著冬菇,“妹妹,你說怪不怪,章家兩位小姐在那,可出來說話的卻是大公子。”

冬菇笑笑,沒說話。

也許是因為小王爺在那吧,雖然人數眾多,可只要有他在,那屋子裡最金貴的永遠是男子。

李慶瀲接著道:“他問我這屏風是從哪收來的,我告訴她是自家做的。”她嘿嘿地笑了兩聲,“你都不知道當我說完這句話,他們一個個都驚訝成什麼樣子。”

“然後呢?”

“這時候小王爺說話了,他問我是不是我做的,我說不是,是我一個朋友做的。”

李慶瀲一攤手。

“然後他便與我說,明日要你去見他。”

“原來如此。”

冬菇對李慶瀲道:“其實你應該說是從外面收進來的。”

“為何?”

冬菇笑笑,不再多說。

雖然李慶瀲在這個世界的見識比她多,可是論炒作抬價她當真只是個外行。

物稀為貴,物謎為貴,一個物件,越是稀有越是身有謎團,它的價錢也就越高。一件好東西,若是安上一個普普通通的製作者,那價值無形中已經降低,李慶瀲若是說這屏風是從一個不認識的高人手裡收來的,價錢必然會被抬高。

可是她不想與李慶瀲講這些。

她喜歡李慶瀲的坦蕩,喜歡她的誠實,她不想改變她。

“淨說些姐姐不懂的話。”李慶瀲不滿地皺眉。

冬菇連忙哄她,“是我的錯,那,小王爺有沒有說明日幾時讓我去見他。”

李慶瀲一愣。

“沒說,他就說是明日了。”

“沒說?那我要何時去?”

李慶瀲撓撓頭髮,“都怪我沒問仔細,但是他們一直在研究那屏風,我也不敢插話。”

冬菇安慰她,“無妨,我早些去就是了,大不了在門口等著。”

李慶瀲點頭。

“明日我先帶你去添幾件新衣。”

“不用吧……”

“不行,你這也太寒酸了。”

冬菇搖頭,“慶瀲,真的不用,他們看的是畫,又不是我。”

李慶瀲拗不過她,只好作罷。

“那你今日早些休息。”

“好。”

冬菇洗漱一番,回到臥房,仰面躺在床上。這兩天睡得太多,她現下並無睡意,可不進屋又怕李慶瀲擔心,只有在漆黑的屋子裡睜著眼睛發呆。

腦子裡天馬行空地亂想,起初是想畫,想明日如何做,如何說,後來想著想著就歪了。

羅侯現在在做什麼,他睡沒睡呢……

忽然回想起昨晚,臉上一紅,而後反應過來現下週圍沒人,她可以放肆地想他。

冬菇想著想著只覺得自己渾身燥熱。

她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