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沒跟你們說嗎?”

左旋愣了,“誰都沒說。”

“我們日常每個月一次,你們這應該是正好趕上了,就帶著一起了。”

“哦……”左旋和周圍的幾個隊員們瞭然地點了點頭。

秦天揚在後面,隔了老遠不方便跟他們說話,悄悄懟了懟旁邊的陳川,不無擔心地說:“沒提前提個醒兒,都穿這麼點兒,到時候能受得了嗎?”

陳川已經準備好看戲了,樂得挺欠揍,話說得又很理所當然,“通知什麼,有什麼可通知的?練一遍下次全懂了,你當初不也這麼過來的。”

秦天揚滿心擔憂:“話是這麼說,但人家那畢竟不是我們正式隊員……”

“那就不知道了,”陳川事不關己地把自己掛了起來,“反正負責通知他們的也不是我,都是沈隊的主意。”

第四旅第二機場停機坪上,一架運9已經做好了起飛前的各項檢查,正站在飛機下面跟運9的飛行員聊天的沈驍忽然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第四旅的飛行員們跟沈驍都熟,這會兒打趣他:“這會兒估計你那十個學生心裡不定怎麼罵你呢。”

沈驍也是一身作訓服,聞言擺擺手,“現在不能罵,要罵也得是到地方以後的事兒了。”

“正確的邏輯是這會兒就在罵,到了得罵得更兇。”

運9的飛行員叼了根菸,遞煙盒給沈驍,沈驍搖頭拒絕了,對他的話滿不在乎,“罵唄,罵多了還給我消業障。”

沈驍煙癮不大,平時也很少抽,運9的飛行員也不勸他,自顧自地點了火抽了一口,想想聽說過的沈驍在訓練的時候琢磨出的那些花樣,心有餘悸地感嘆:“沈隊你真是慣常不做人。”

沈驍斜睨他一眼:“那你現在跟我說話,自己屬性也堪疑啊。”

“呸!呸呸呸!我馬上飛了,帶著你們一車人呢,能不能說點吉利的?!”

沈隊微微抬起了下巴,撩著眼皮兒把不屑都滿滿地裝進了他眯起的眸子裡,“唯物主義觀都學哪兒去了?”

運9飛行員被他盯了一眼瞬間慫了,默默地往旁邊挪了兩步,離他遠了一點,敢怒不敢言地小聲嘟囔:“幸虧你不是我老大……”

沈驍耳聰目明的,要笑不笑地看過去,“我可以跟你老大交流下訓練經驗,兄弟部門,互相取取經,沒毛病。”

“我錯了沈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們一條生路!”運9飛行員從善如流地認了慫,煙都不抽了,把煙一掐,轉頭就逃回了駕駛艙。

飛行員回去沒多大會兒,寂靜的凌晨就有卡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地轟隆而來。

沈驍看了眼表,三點十五。

車在機場邊緣停下,孟凱歌帶著殲擊大隊和特訓班的三十五個人跑步而來,在運9旁邊整齊列隊,孟副隊跟沈隊互相敬了個軍禮。

孟凱歌:“報告隊長,殲擊大隊二十五人,特訓班十人,全體集合完畢!”

沈驍點點頭,和孟凱歌之間完成了一個簡短的交接,而後看向站在隊伍後面的特訓班隊員們,“今天有新人,所以重複一遍規則——野外生存訓練,時間是從現在到明天早上八點,包括我在內,殲擊航空兵部隊全體參加,唯一一個要求,不要掉隊!”

老飛們一臉“本該如此”的麻木不仁,新人們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定。

沈驍看向隊伍後面,“有什麼問題可以現在提。”

左旋這個倒黴催的出頭鳥這會兒不用隊友們眼神傳遞了,乾脆自己舉手站出來喊了一聲“報告”,聽見沈驍讓他說,這才問道:“不是說越野嗎?為什麼又變成野外生存了?”

後面其實還有一句他沒敢直接說——為什麼我們殲擊機飛行員要練野外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