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下去:“收拾爛攤子的時候倒是來得勤快,你們殲擊大隊啊,可謂是‘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的典範。”

左旋聽著衛勤部門的吐槽覺得新鮮,轉念一想,又搖頭,“我還沒透過特訓呢,還算不上是殲擊大隊的人……”

“會進去的,”蔣檀態度肯定,然而就在左旋驚訝又振奮地瞪圓了眼睛想說什麼的時候,她又搶在前面悠悠然地補了一句,“就算沒有留在第四旅,也會是其他的兄弟部隊。”

左旋瞬間從綻放的向陽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哭笑不得,“這話您是不是跟霍棠也說過?”

“別跟我‘您來您去’的,聽不習慣,”蔣檀順嘴糾正了他一句,接著才回答問題,很大方地承認了,“你怎麼知道?霍棠連這都跟你說?”

“不是不是,她就是跟我說跟你聊天挺好玩兒的,”左旋也沒扭捏,從善如流地改掉了敬稱,“我合計著這種冷笑話,勉勉強強……似乎也能算進‘好玩兒’的行列?”

說起霍棠,剛才進機艙的時候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傷員”身上,蔣檀都沒看見霍棠在哪兒,這會兒一想起來她,十幾天理療過程中某霍姓女飛那殺豬般的叫聲和總是想方設法試圖逗她開心的種種都歷歷在目,蔣檀有點好奇地問左旋,“你們昨天野外拉練,霍棠狀態還行嗎?”

“好得不了了,女飛裡李宇飛和秦知夏都受了點小傷,就她和周覓,全程活蹦亂跳,昨天晚上淋了雨,今天也沒聽她再說肩膀疼什麼的。”

蔣檀笑笑,“沒說可不等於沒疼。”

“也是,”左旋應了一聲,“你是不是也挺喜歡霍棠的?我聽她說,她是去理療室的第一天因為值班醫生不在,所以你臨時頂上了,但後面十幾天都是因為你覺得她可愛,所以才跟理療科的醫生換班了?”

後面的話穩準狠地暴露了霍棠的自戀屬性,但心思敏銳如蔣檀,卻幾乎立刻就在第一句上面抓住了重點。“——也?”

“對啊,我也挺喜歡她的,”左旋大方地承認了,“我倆是來第四旅報道的那天遇上的,我來的有點晚,結果她也很晚,她是我來這裡認識的第一個人,說起來也算是緣分。”

蔣檀老母親似的看著興奮的左旋點點頭,接著問道:“李宇飛是真受傷了?”

“嗯,就是左手,扭到了手腕,上直升機的時候攀繩梯還折騰了一通,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左旋擔心地皺皺眉,嘆了口氣,“本來說我演張力性氣胸的那個,她來演外傷的這個呢,這樣也算本色出演了,結果霍棠那個馬大哈,讓她來化妝,她給我倆畫反了……”

蔣檀點點頭,看著手上從左旋身上蹭下來的鮮紅的染料怔愣出神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時之間沒再說話。

救護車一路從第一基地開出來,在一路狂飆到航醫樓停車之前,蔣檀忽然問左旋:“你瞭解李宇飛嗎?”

左旋錯愕了一瞬,隨即回答:“接觸得不多,她一直挺努力的,我們男飛有時候都拼不過她。”

蔣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見她不說話,身為特訓班班長的左旋皺眉,“有什麼問題嗎?”

蔣檀笑了一下,“沒事。”

救護車在航醫樓門口急停,車後門開啟,擔架員盡職盡責地將左旋運下車,轉到了在門外等著的病床上。

按照流程,醫院急診科的護士將人推進樓裡,負責將他身上貼著夾著的各種監測儀器摘除,到這裡,屬於蔣檀的這場演習就算是圓滿結束了。

活蹦亂跳的左旋頂著一身“血汙”從醫院的板床上詐屍般翻身而起,他心裡裝著剛才蔣檀忽然沒頭沒尾問李宇飛情況的事兒,想再找她問問清楚,然而等追出去的時候,門口送她來的救護車都已經沒影兒了,更別說是蔣檀。

醫院大門口還有來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