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白牙疼,“那你還真是……挺厲害的。”

“是吧……”周覓欲哭無淚,“我其實想去,但我這還沒進隊就把她們都得罪光了,我去了還能有個好兒嗎?天地良心,我要早知道我能走到這一步,打死我當天也不會那麼幹啊!”

宋遇白哭笑不得,片刻後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聲:“也好。”

“什麼也好?”

宋遇白誠懇地說:“讓陸子麒教教你做人,也挺好。”

周覓炸毛了,“宋遇白你哪頭的!”

本來還以為要給她做什麼心理工作的宋工放下心來,腹黑地推了推眼鏡,掛了電話,“行了,傷也好利索了,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報到去吧。”

周覓盯著電話,磨著牙嘀咕了一聲,“學聰明瞭,跑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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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那天上午第四旅組織集體觀看央視直播的國慶講話,下午是營區自己辦的文藝匯演,本來沒出事之前,殲擊大隊這邊還起鬨著一定讓女飛們出個節目,但後來周覓在醫院一住就是一個月,霍棠和秦知夏那邊連帶著也雞飛狗跳,這事兒就再沒人提了。

周覓回到營區的時候國慶假期還剩下兩天,她坐在甚至已經有些陌生的306宿舍裡反覆斟酌良久,最終開啟電腦,在文件上鄭重其事地打下了那份想要去參加“黑鷹”招新選拔的申請。

她行動已經沒問題了,只是身體各項機能的恢復仍舊需要時間復健,秦知夏和霍棠怕她爬上爬下抻到傷口,把她的床褥挪下來,換到了原來李宇飛的下鋪上。

她們沒擋窗簾,熄燈之後,從下鋪的角度往外看,大概是因為視角更開闊的關係,窗外的夜色顯得格外空曠孤寂。

三個人都沒睡,周覓枕著手臂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叼著棒棒糖,吊兒郎當地晃著腿,含糊不清地自嘲,“真是沒完沒了了,好不容易過了第四旅的招新,轉頭竟然又要去參加空降兵的招新了……照這個節奏,明年我去參加選秀去是不是也行?”

秦知夏聽了一遍又琢磨了一遍,還是沒能理解,“這邏輯感在哪兒啊?”

“她就是說她來來回回參加選拔,經驗越來越豐富,這麼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能十項全能了。”霍棠給她翻譯了一下,轉念又問周覓,“你準備哪天走?”

與其在第四旅睹物思人,周覓更想快點從自己的死衚衕裡解脫出來,“放假起來就走,反正已經接受現實了,拖著時間,在這兒賴著不走也沒意義。”

秦知夏藉著朦朧的月色看向她,“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文職嗎?”

“不考慮,”周覓回絕得非常果斷,“我老老實實坐在教室裡上五年航校都痛苦得要命,更別說讓我坐一輩子辦公室了。而且我聽說‘黑鷹’跟第四旅這邊聯絡向來挺密切的,說不定以後演習什麼的,我們還有機會能並肩作戰。”

“真的不是互相為敵相愛相殺嗎?”霍棠翻了個身,開啟手機螢幕,藉著這一點亮光朝周覓晃了一下,揶揄地說道:“比如再把誰綁樹上什麼的……”

“滾!”周覓笑罵,“少裝無辜,好像你沒上手綁似的。”

霍棠收了手機,老神在在,“可是她沒機會虐我啊。”

“你等著,”周覓在下鋪磨著牙壓低了聲音卻氣勢洶洶地叫囂,“我要真能留下來,我一定告訴陸子麒,什麼時候遇上了,保準沒機會也得給她創造機會。”

霍棠從鼻子裡哼哼了兩聲,懶洋洋地喊秦知夏,“小可愛,看見沒有,你的大覓覓這麼快就叛變了。”

秦知夏從善如流,“那不能,大覓覓身在曹營,心肯定是跟我們在一起的。”

周覓搓著雞皮疙瘩阻止這個名字繼續發酵流傳,“少肉麻!”

“行吧,那就周覓,”黑暗中,霍棠看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