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霍棠旁邊的秦知夏一路都在好奇地往外面張望,“現在看著這地方,搞鄉村遊的條件都有了,實在不像你昨天跟我形容的那樣。”

她說話也沒喊個名字,霍棠本能地以為她在跟自己說話,當時還懵了一下,“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跟你說?昨天做夢了啊?”

“她跟我說話呢,”秦天揚乾脆從前面擰了半個身子,探頭轉過來面對著她們,興沖沖的樣子,“其實最窮的時候我也沒趕上,但後來在師父手機裡看過照片,當年就這個上山的路,光草都能有半人高,雨季水衝下來根本看不見路,那會兒村裡不通自來水,一下雨還經常斷電,挨家挨戶搭的房子漏風漏雨的,趕上沒電了,還得點煤油燈,你們是不知道,我光看著那照片都覺得觸目驚心的,不知道這裡的人祖祖輩輩都是怎麼熬過來的……不過現在好了,都解決了,待會兒進村你們就能看見了,哪哪都不一樣了——誒,那照片師父應該還有,回頭兒你們可以找他看看。”

說是“你們”,但其實這人從始至終看著的人只有秦知夏,霍棠目光在他和認真聽講的小可愛臉上轉了兩圈,發現秦知夏似乎對秦天揚專注的目光很習慣了,不禁咂著嘴摸著下巴犯嘀咕,“你們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嗯?”秦知夏激靈了一下,反應過來,也沒覺得尷尬緊張,只是順手跟按大狗頭一樣把秦天揚扭過來的腦袋按了回去,對霍棠眨著眼睛甜甜地笑了一下,“沒有啊。”

秦天揚原本想解釋,被秦知夏按回去之後就默契地縮著脖子當起了隱形人,霍棠朝秦天揚的位置看了看,若有所思地回過味兒來,偏頭悄悄地對秦知夏咬耳朵,“小可愛,你很不對勁啊……”

“哪有!”秦知夏用氣聲否認了一句,怕霍棠再說什麼,連忙伸手把她的嘴捏住了,硬生生把她捏成了一隻小鴨子。

她倆玩鬧慣了,猝不及防就這麼你來我往地鬧了幾下,後面的雙人座上只有左旋自己,他在後面抻著脖子饒有興趣地看熱鬧,等她們打完了,扒著霍棠的椅背給了評論:“你們女生打打鬧鬧跟小貓打架似的。”

“什麼叫‘小貓打架’?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形容詞?我們鬧這叫感情好,”霍棠不願意聽他這話,拍開他扒在自己椅背上的手,回過頭皮笑肉不笑懟他:“換你身上就不是這樣了,要嘗試一下嗎?”

“不了不了,前天對抗空戰我已經被你追得夠夠的了,”左旋從善如流地繳械投降,本來他找霍棠說話也不是為了抬槓的,開了個頭,這會兒就直截了當地小聲問她:“我是想問你,你們女兵一般都喜歡什麼啊?”

“這哪有‘一般’啊?”霍棠看傻子似的看他,“每個人喜歡的肯定都不一樣啊。”

這會兒車速漸慢,在村頭倒車,挨著前面車隊停車的位置停在了最後面,車上的官兵們有序下車,殲擊大隊包括孟凱歌在內一共就來了他們五個人,都坐在了後面,趁著等下車的功夫,左旋站在霍棠後面,又追了一句:“你就按你覺得的,給我個建議。”

霍棠莫名其妙地皺起眉,那邊同樣聽了個全程的秦知夏站在前面,沒回頭,身子卻往後傾了傾,挨近了霍棠,小小聲地給自己扳回了一局,“棠棠,你們兩個也很不對勁啊?”

“我跟霍棠啊?”本來彼此的距離就都很近,加上開殲擊機的人,聽力視力都比常人靈敏不少,左旋一個字沒漏地聽見了,啼笑皆非地連忙否認,“你可別扯了,我倆這堅不可摧的兄弟情,比山高比海深,牢不可破,絕不改變。”

霍棠若有所思地往前面看了一眼,跟他們同車的航醫大隊正在下車,她意味深長地笑著點點頭,也對秦知夏說道:“他說得對。”

“嗯?”秦知夏莫名其妙,霍棠推著她下車,卻不肯再說了。

跟著航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