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酌情安排……”周覓苦笑了一下,聲音卻倏地偏執尖銳起來,“我想飛殲20,他們可以酌情安排嗎?”

秦知夏輕輕握住她的手,“周覓……”

周覓無聲地拒絕,把手抽了出來,“我師父情況怎麼樣?”

霍棠和秦知夏心裡同時咯噔一下,秦知夏不由自主地看向霍棠,霍棠在電光火石間強行穩住自己的情緒,先是鎮定地回看周覓,接著替她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她藉此取巧地遮掩了自己的愧疚和不安,用聽上去很平常的語氣,似是而非地回答周覓:“等你好了自己去看吧。”

“對啊,”秦知夏恰到好處地補了一句,她把床重新搖下來,讓周覓平躺,“你自己去看他,我們才不會告訴你呢,所以你得好好吃飯才好得快。”

周覓神經粗,但她不傻,哪怕她倆一唱一和演得再好,但對問題避而不談的態度卻引起了周覓的懷疑,她琢磨了一瞬,剛躺下又強撐著支起身子,定定地看著霍棠與秦知夏,聲音已經沉了下去,“霍棠,知夏,你們跟我說實話。”

霍棠暗地裡咬緊了牙關,卻拿出了差點進娛樂圈的演技,直起身來的時候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無辜疑惑,粉飾太平地反問她:“你覺得我們哪句是假話?”

周覓渾濁的目光在她與秦知夏身上逡巡了一圈,臉色倏地一變,掙扎著就要下床,“我要去看師父。”

“周覓!”霍棠和秦知夏連忙按住她,“醫生說你現在不能下床。”

周覓被她們摁住,有一瞬間,好像猛地反應過來什麼的她是完全僵在床上的。

她微微張開嘴,仍舊沒什麼血色的嘴唇顫抖著,她想問什麼,但看著霍棠和秦知夏的表情,不確定的、極度害怕的一個詢問,忽然就變成了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確鑿想法……

“不行,我要去看我師父,”周覓忽然就瘋了,她瘋狂地試圖睜開秦知夏和霍棠的手,顧不上傷口,腳上已經蹬開了被子扭著身體就要下床,轉眼間聲音已經尖銳起來,“你們讓開!”

霍棠死命地按著她的上半身,“不行你不能動,別鬧!傷口裂開了!”

秦知夏去抱她的腿,“周覓你冷靜點!”

“什麼冷靜?你們讓我怎麼冷靜?!放開我!”她本來虛弱得不行,絕望崩潰之下竟然爆發出了瀕死的力氣似的,她們兩個人竟然沒法將她完全控制住,霍棠眼看著她露出的腰間繃帶上染了血,當即頭皮發麻地喊秦知夏,“醫生,快去叫醫生!”

秦知夏不敢耽擱,放開周覓就不要命地往外跑,一疊聲地喊著醫生,病房裡沒了秦知夏的幫助,周覓甚至已經把腿挪到了床下——

“讓我下樓,我師父在哪兒?他在哪?!”周覓眼淚已經下來了,眼睛通紅,根本感覺不到傷口疼似的掙扎著要下床,她傷口已經崩開了,霍棠怕兩個人較勁讓她情況更嚴重,不敢再死命摁著她,扶著周覓的肩膀轉頭手又被她重重地開啟了,直到秦知夏慌忙地叫來了醫生護士,幾個人才合力將周覓重新抬上了床。

眼看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了,周覓木然地躺在床上,眼淚順著側臉落到枕頭上,她偏頭定定地看著護士像按個瘋婆子一樣死死地按住她的手臂,讓醫生給她推了一針安定。

一堆人又在忙乎著重新拆繃帶給她包紮傷口,她在安定的藥力下漸漸冷靜下來,像個木偶娃娃一樣隨便他們怎麼弄,別人說話她也沒仔細聽,她剛才掙扎的時候把她這些天睡覺好不容易蓄回來的體力用盡了,在藥效與疲倦同時來臨的時候,她彷彿染了一層鏽的眸子神經質地看著旁邊眼睛也紅著的霍棠和秦知夏,她明明在說話,可是整個人卻透出一種不祥的死寂來,“說吧,告訴我真話……即使你們不說……我也猜得差不多了,與其鈍刀子割我,還不如給我來個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