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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昨天失血過多,又休克了幾次,必須留院觀察幾天。”小護士試圖用最真摯的語言打動她,見冷意確實躺在床上不動了,以為她真聽進去了,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冷意突然坐起來,小護士又想攔,可是這次冷意虛弱的身體緩過不少,一把將人推到床上,自顧自地跳下床,赤著腳就這麼往外走。
“冷小姐…”小護士急得想哭,她是第一天負責這個私人重症病房,就出岔子,開門追出去,只見門口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默默地又關門退回來。
“誰讓你出來的?”付沂南雙手都在褲袋裡,鐵灰的襯衣袖口捲起一半,閒散又略帶性格,居高臨下地望著冷意,神色不耐。
“我要出院。”冷意睨他一眼,打算從他旁邊繞過去,醫院的走廊佈置得很高階,赤著腳踩在地毯上不覺得滲人。
“我看你是找死。”他冷笑一聲,“昨天流了多少血知道嗎?”“每月裡姨媽串一次門,要流掉多少血,你知道嗎?”冷意反問,顯得不太在意,“少見多怪。”
“只一個出血口當然不用這麼緊張,有些人不止一個。”付沂南的眼睛在她身上流轉一圈,挑了挑眉。
“你他媽…”冷意一時竟語塞,伸著手指頭,微微顫動,牙關也咬得很緊。“是你的白裙子出賣你,不是我。”付沂南嘴唇輕揚,第一次有了勝利的感覺。
她猛地憶起昨天那套白色大牡丹花紋的宮裝戲服,姨媽這位親戚大約是不高興冷意拿她作為拒絕衛崇清的藉口,說完話就來了,真是比曹操還快。
“管他幾個地方出血,總之我要出院。”冷意一字一字,尚殘留一點的黑色眼影本是襯得她很有架子,只是身上這藍白條紋的病服削減了氣勢。
付沂南沒有動,任由冷意從身旁走過去,一步一步走遠,快得像是逃離。許久才轉過身,望著走廊等不及電梯徑自鑽進樓梯間的冷意,表情顯得淡漠,彷彿只是看一個陌生人。
下意識地撫上鼻子,指尖觸到微微凹陷的中間,這就是她鼻子不是太挺拔的原因。記憶清晰可辨,連巨大的痛楚都能再一次感同身受。
“你瘋了是不是,誰讓你擋的那一拳?”斥責聲尤繞在耳邊,沙啞中帶著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替她止血。
那一次,才是真正的流失生命,他們沒有錢去醫院,她是雜草,堅韌得不用春風就能再次生長,幾乎在他們絕望的時候,血奇蹟般地止住了,而斷裂的鼻樑,成了舊疾。
“我願意。”她在心裡默唸,記得當時她就是回了這樣一句。短短的三個字,還是嬉皮笑臉的,無賴而義無反顧。烏黑的嘴唇一動一動,她媽死後,名正言順地繼承了她所有的化妝品,不用再偷偷地塗脂抹粉,只是年歲像是一下子蒼老了,明明只有十三歲,再沒有青春稚氣可言。
身無分文又沒帶手機,也不能光著腳丫子一步一步地走回去,回得去也沒有鑰匙,視麻將如命的房東這個點一定不在。
冷意有點得意,演技越發的爐火純青。方才摸到腫瘤科,聲淚俱下地向護士站的小護士哭訴了丈夫因為生病而將她一扔在醫院的痛楚,博得同情,允許她給妹妹打電話,其實撥給了袁萊。
袁萊到的時候,冷意還在抹淚,向小護士們訴說她與丈夫的相識相知,不知騙了他們多少眼淚,袁萊就站在她身後,聽得毛骨悚然的,這丫就是《夜未央》的現代版!
“冷意姐,你真好全了?”大概是冷意的臉色還是不夠紅潤,袁萊很關心。“當然了,我臉色不好,是因為我餓透了。”她齜牙,想起莫名其妙就被紮了一針還輸了不知道是誰的血,就渾身不痛快。
她還以為是當天下午,袁萊一提,才恍然,竟已經是隔天。換上袁萊的衣服,冷意在廁所一點點地補妝,進進出出都是良性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