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肉墜地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聲令人牙酸的沉悶咔嚓聲,有人一頭紮在玻璃桌上,頭破血流。

突如其來的混亂讓場面瞬間炸開了鍋,碎玻璃散落一地,猩紅的血跡刺眼而恐怖。

一波又一波的人和之前那個人一樣,如同被某種力量驅使,瘋狂地撲了過來,混亂的場景讓唐念大腦頓時宕機。

她慌張的後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那個人的橫伸出來的手臂上。

很冷,很堅硬。

像石頭一樣。

唐念怔忪地看著摔向地面一動不動的人,疑心他是死過去了。

不然,他的面板為什麼會發白泛灰,如同石頭一樣毫無生氣。

“噓,夠了。”

眼前一黑。

一雙手捂住唐唸的眼睛。

耳邊的聲音消失了。

指縫間,唐念似乎看到撲過來的人群接二連三僵住,面孔迅速灰敗,像被美杜莎的眼睛凍住。

也不等她想明白,頭頂那道溫柔的嗓音又重新響起,“你醉了嗎?”

什麼?

唐念神情茫然。

“是醉了吧?醉了的話會看到幻覺。”

這句話有著催眠的魔力。

銀白色的髮絲微微晃動,月光般皎潔,毫無防備的映入眼簾。

身體被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和巨大的壓迫感包圍,讓她在剎那間渾身顫慄,每一寸骨骼都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攫住,痛麻得幾乎要失去知覺。

“為什麼……”唐念聲音發顫,喉嚨無法抑制的吞嚥,“為什麼這麼安靜?”

“可能他們都困了吧。”

葉沙說話的聲音格外清晰,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

那些發狂的人像被按下暫停鍵。

安靜得像死了一樣。

“真的嗎?”唐念問。

“真的。”葉沙語氣認真,“不信你聽。”

溫涼的掌心壓在眼睛上,遮住了所有視線。

一同遮住的似乎還有人類的智商,唐念開始變得遲鈍,半信半疑,語氣疑惑,“我什麼都聽不到。”

“這就對了,你也感受到了對不對?”葉沙的聲音壓低,摸了摸唐唸的頭髮,“他們很困了,所以小點聲,不要吵醒他們,好嗎?”

語氣溢滿了被戳到酥癢軟肉般的愉悅與縱容。

醉酒的唐念看起來很好騙。

順著他的話閉上了嘴。

葉沙說,“我鬆開手,但你現在不可以看我,可以嗎?”

“可以。”她回答。

葉沙緩緩鬆開手。

唐念真的閉著眼,聽話的樣子讓沙利葉錯覺自己被泡進了溫水裡,渾身酥麻。

怎麼回事,被七宗罪影響的好像是他。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新的罪名降落在他身上。

“既然你還沒有離婚。”葉沙的聲音就在耳邊,“那我只能先不要名分了,雖然人類比較在乎這個,但不重要。”

全身上下都是溫熱酥麻的。

唐念感覺有人捏住了她的下巴。

溼軟的唇壓下來,吞沒了她。

最柔軟的觸感被包裹,他溫柔的吮舐。

用人類的方式,拇指和食指輕輕揉捏著她的下頜,極富耐心的捏開了她的牙關。

人類失去理智,昏昏沉沉,可更醉的似乎是葉沙。

反而是他先受不了,唇角溼紅的錯開臉,將鏡框重新戴好,捂著懷裡人的眼,隔著鏡框的眼神有些可怕,沙利葉面無表情的向後掃了一眼。

這裡不是一個適合溫存的地方。

他走後,偌大的酒會除了音樂聲,一切都像凝固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