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震懾,平陽那些殘留的賊寇們一時間也不敢再輕易南犯。

於是薛濤之前分遣防線中的府兵們便又撤回來,一出一入之間,也算是一種磨合,並非沒有意義的勞師無功。

河東防務既然穩定下來,河東府兵們自然也就沒有藉口繼續留在郡境中。八月下旬,薛濤終於向雍州刺史府提交入境請求並行軍路線。

完成整編的河東府兵最終維持在五軍一萬五千人數,超過四分之一的兵數並將校官長被裁汰出軍,力度不可謂不大,而大軍氣象一時間也是井然。

大軍起行這一日,河東鄉流們畢集蒲坂前來送行,看到井然標立的英壯兒郎戎裝整齊、次第上船,不乏鄉眾淚眼迷濛,難捨子弟兵離鄉遠征。但更多的人,臉上則是一種狂熱與自豪。

河東因此獨特地理位置,常年遭受兵災迫害,舊年只能困守鄉土苦苦掙扎,在入治行臺之前,許多人做夢都想象不到鄉土兒郎還有覆甲遠征、播威異鄉的壯闊事蹟。

河東太守柳仕,甚至於許多早已經移居河洛的鄉士名流,也都紛紛趕到這裡來送行。

薛濤扶劍而立,接過鄉人送上清酒一飲而盡,一抹嘴角殘留的酒漬,而後便面對太守等人抱拳為禮,凝聲道:“離鄉在即,無暇擇言。兒郎此行,唯不負王恩、不辱鄉風、不虛此行,生死度外,無功不歸!”

說罷,他便闊行上船,身後將校跟隨,悉數上船之後,船上旗鼓聲頓時大作,載滿兵眾的戰船便緩緩駛離蒲坂的碼頭,直往西面而去。

八月末,九月初,秋意漸漸濃厚。

塞上早寒,胡虜南下,而行臺王師早已經在陝北、河套之間佈設虎狼之眾,河東府兵已經是最後一部奔赴戰場的軍隊,關中府兵密織於北地、安定等數郡之地,弘武軍繼續窮攻西河屠各餘寇,而關中精銳、新組建的鎮武軍,則也進入套區,開始著手肅清地邊,打掃戰場。

可以想見,當這些塞虜趁秋南來之後,便會發現相較於塞上刺骨的寒風,這世上還有更加凜冽、給人更深痛苦的事物存在,那就是嚴陣以待的晉軍王師的刀箭!

但是在陝北還未爆發出真正堪稱慘烈或輝煌的大戰,沉寂已久的黃河下游突然先一步爆發大戰:羯國一部軍眾,突然渡河南來,直取河南要塞碻磝!

:()漢祚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