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懶,那我就傳信給小舅,讓他送你去國子監入學。”

“知道了。”

庾曼之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垮,順從的點點頭。

而沈雲臉上則露出了喜色,他本身就沒有任事,年初因功賞賜的一些財貨早被他老子那個吝夫給盯上送回了家裡,想擺場面也擺不出來,因而對於沈哲子這個條件很是心動。沉吟半晌後,他才又說道:“除了亭車,我還要兩套明光鎧,十套具裝……”

“要那麼多做什麼?”

聽到沈雲獅子大開口,沈哲子便皺起了眉頭。明光鎧就連他的收藏也不過只有十幾具而已,而且還都是中朝舊物,如果不是歷陽軍洗劫了朝廷的軍備庫致使這些甲具流傳出來,他也蒐集不到這麼多。

前段時間他蔭匿了那麼多的匠戶,甚至找不到一個系統掌握全套工藝流程的匠人。說起來這一點,也實在是讓人喪氣。時下的軍械打造,明光鎧的技藝無疑是最頂尖的,大量優秀的匠人都被集中在了洛陽。

江東這裡中興建制,可是元帝在做皇帝之前,不過僅僅只是東海王司馬越的一個小馬仔而已,不可能也沒有意識網羅此一類的匠人。北地大亂之後雖然流民大舉南來,但真正掌握核心鍛造制甲技藝的戰略型人才,其實並不多。

,!

其中相當一批,都在東海王司馬越被石勒打敗以後,落入了羯胡掌握之中。另一部分則西逃,入了關中。

“雲貉眼下在都中也是名氣不小,名下已經記了十多個門生。”

庾曼之笑著解釋道,而沈雲則臉色羞紅,一臉期待的望著沈哲子。明光鎧那威武霸氣的造型,他可是眼饞許久,難得有個機會討要,心裡火熱得很。

“明光鎧你就不要想了,馬甲具裝你要了也沒用。再廢話,連亭車都沒有了!”

蒐集這些珍貴的甲具,沈哲子都是準備送去烏江自己的封國,讓那些匠人們鑽研技藝,自然不可能拿出來給沈雲胡鬧。

沈雲聽到這話,頓時蔫了下來,不敢再坐地起價。

過不多久,門外湧進來二三十人,都是任球奉命召集來的沈氏門生。在時下而言,門生的意義雖然跟部曲奴僕等同,但是沒有奴籍,而且包含的範圍也更廣。

而沈哲子在都中這些門生,除了家中蔭戶提拔上來的之外,也有大量的寒門良家子投獻入門,希望藉助沈家的權勢和門路謀求一個進身之階,性質倒是跟任球差不多。

這些門生除了要聽候差遣以外,有家資殷厚的往往還要不間斷的給主公輸送大量的財貨。從這一點來說,門生倒是跟戰國時期的食客類似。

不算自家帶來的人,沈哲子單單在都中招納的門生便有將近三百人。這些人絕大多數都不是走投無路、委身為奴者,有的像是任球一樣在鄉中略具薄名,有的像田景之類本身有才能而被沈哲子招攬,各自都有門路和才能,不同於一般意義上的奴僕,這已經是一股相當重要的力量。

沈哲子眼下哪怕什麼都不做,單單門生的進獻每個月便有十數萬錢之巨,這讓他很有一種上海灘杜老闆的感覺。他自然不需要依靠這些門生進獻過日子,但這卻是時下的風氣,許多南北名流本身並沒有經濟才能,只能依靠這一樁進項來過日子維持用度。

所以沈哲子也不好標新立異,免了這些門生的進獻。況且說實話,這些門生投入的越多,也才能更容易獲得信任和機會。而且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都是近來那場風波之後,為了避免被清洗,投入到沈家來表明立場,聽用免禍。

諸多門生,有的已經被挑選出來派往各地任事,有的則有自己的家業,只有主公召集吩咐的時候才會到府上來。真正留在家裡聽用的,便只有眼前這些。

待到這些門生入門,沈哲子便將剛才吩咐庾曼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