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傷痛,她隨即沮喪地垂下頭,呆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一語不發,心事重重。

看著彎彎的落寞,於桑德自知話說得太重了,心中有些歉疚。不知怎地,她向來對彎彎就沒有絲毫的敵意,甚至,有時還會為她打抱不平呢!對自己如此反常行動,她自己也深感不解,或許,她們同是天涯淪落人。自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情誼。

“喂!好啦、好啦,別這麼窩囊嘛!走!我們去找你的梅大哥,我幫你把他搶過來給你。”於桑德拍著她的肩,再拉起她,朝著鎮上的路走。

“你……為什麼要幫我?你不是也喜歡梅大哥嗎?”彎彎雖然笨,但是,同樣是女兒家,這樣的心事一看便懂。

“誰說我喜歡那個花花公子的?哼!他自以為是、高傲自大、到處拈花惹草……”一路上,就聽於桑德把梅步樵罵得狗血淋頭。

“好奇怪喔!你們苗疆的女孩,都是這樣恭維自己的心上人啊?”這樣的濃情蜜意,彎彎還是頭一回聽聞。

“喂!我可警告你,別再說他是我的心上人,否則,我就……”於桑德話還沒說完,便眼尖地發現前方有艘船,船上站著梅步樵與白姬冰一行人。

“梅大哥,唔……”彎彎才想大叫,卻被於桑德捂住了嘴,叫不出聲。

“噓,先別叫!”於桑德一直到船開了,才放開手。

“為什麼?”彎彎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

“我覺得這次的意外,有點蹊蹺,我們不妨暗中跟著,或許,可以先他們一步找出一些眉目也說不定。”於桑德心中早有些揣測。

就這樣,她領彎彎租了一艘小船默默地跟隨在後。而等船一出了大海,走了將近一天一夜之後,於桑德愕然發現,梅步樵等一行人,竟然是往紫玉廬在中原分壇之一

…月沉島的方向而行。

“糟了!他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於桑德深知,在月沉島上機關重重,再加上島上種植了無數的奇花異草,一個不小心,便會身染劇毒。而他們去那裡做什麼?

於桑德焦慮的心情沒人知道,她看了一旁已經暈船暈得七葷八素的柳彎彎。這下子,又拖了一個傻蛋來,她長噓了一口氣,覺得整個人就快瘋掉了。

第七章

經過了幾天幾夜的航行,眼看著紫玉廬的巢穴——月沉島,就在前方了。

“不知我爹跟彎彎現在怎樣了?”梅步樵肯定地認為,他爹與彎彎還有銀燦夜光珠,都是被紫玉廬的人給擄去的。

“放心!那個紫玉廬的妖女喜歡你,愛屋及烏嘛!她爹應該暫時不會動他,不過,你的少夫人,可能就不樂觀了……”白姬冰在失火那天夜裡,就是看見梅步樵跟桑德跑出莊去。

“紫玉廬的人心狠手辣,尤其,她們之中有位武功相當高的高手,竟然一掌就能置人於死地,而且,掌痕深入面板好幾寸!”依梅步樵的判斷,此人所用的功夫,與烙在彎彎背上的,是同一種陰毒掌功,只不過,他家守衛上的掌痕功力更深厚,沒有十年,也得花上三、五年,才能積這麼深厚的內功。

“九年了!現在才知道。當午殺害我全家的黑衣,原來是紫玉廬的高手!”白姬冰永遠也忘不了那道烙地們家丁身上的掌痕,那成了她這幾年來四處追尋武功秘笈的動力,她就是要找出是哪一門派,會使用這種陰毒的武功?

“可是,你還是不該堅持同行的!我怕我們都不是那人的對手!”

“就算同歸於盡,我也要試一試,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黑衣人當著我的面,把我那才八歲的小妹給一掌擊飛……”說到傷心處,她仍是禁不住淚流。

就因為這樣,當她同樣在銀燦山莊守衛身上也發現掌痕時,她說什麼也吵著跟出海,那是她含悲忍辱活下來的理由,她是非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