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失寵的小狗一樣,卻又極其純潔天真的眼神盯著他!

夏頡身邊跟了個東張西望的不斷的學金魚吹泡泡的旒歆也就罷了,手上還纏著水元子這麼一位大老爺們,這讓夏頡成為了八大天候外今早最引人注目的人物。再加上夏頡肩膀上站著的,不斷的掏摸著自己鱗甲下的跳蚤塞進嘴裡的白,夏頡真的是‘出盡風頭’。

漸漸的,等得夏頡都在那些官員微妙的眼神中變得無比麻木的時候,三名王宮的內侍終於出現在那石階的頂部,遙遙的叫了一聲:“大王有令,著諸位大人入殿~~~”

按照官職的高低,以及王庭和地方的內外之分,刑天厄他們輔弼相丞四公領隊踏上了臺階,緩緩的向上行去。面色益發陰冷的八大天候緊隨其後,他們的目光不斷的在前面四人的脖子、後心上掃來掃去,也不知道刑天厄有沒有感覺到後頸發涼。

夏頡愁眉苦臉的走在刑天大風的身後,左邊手臂被水元子緊緊的抱著,水元子把原本應該站在夏頡左手邊的兩個黑厴軍的將領逼得不得不讓開了三尺,這兩位和夏頡平級的將領,正用詫異的眼神看著隨著夏頡的手臂而不斷甩動的水元子。

慢吞吞的拖著腳,有氣無力的跟著夏頡朝前滑動的旒歆,則是讓夏頡右手邊的好幾個黑厴軍、玄彪軍的將領都只能是無奈的摸著鼻子,走在了夏頡的身後。如此以來,整整齊齊的朝會隊伍,就在夏頡這裡開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看得那石階上的王宮內侍們眉頭直皺。

終於,一名內侍看不下去了。他大步直奔夏頡走來,指著夏頡就要訓斥他一番。

旒歆的手指微微的一抬,幾縷極細的木青色寒光一閃即逝,那大步走來的內侍也好,其他幾個站在石階上的內侍也罷,身體猛的僵硬在原地,哪裡動彈得?旒歆‘嘿嘿’的笑了幾聲,熟極而流的從袖子裡掏出了一顆黑漆漆的巫丹丟了出去。

站在夏頡肩膀上的白原本笑嘻嘻的臉蛋突然‘嘩啦’一下耷拉下來,他同樣是熟極而流的接過那顆巫丹,閉著眼,一咬牙,將那丹藥一口吞下。只聽得‘汩汩’幾聲怪異的聲響,白的毫毛突然泛出了古怪的藍光,看得白一陣的傷心,眼淚都差點滴了下來。

大殿內,一干臣子行禮參見了履癸。端坐在寶座上的履癸輕輕的拍打著腰間大夏龍雀刀,俯視著下方分左右而立的王庭文武官員以及站在大殿正中的來自於其他八州的大小封侯,臉上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譏嘲笑容。

“相柳翵何在?”履癸首先開口了。

負責大夏朝文武百官升遷調動以及政令上下傳達等職的相柳翵急忙走出班列,滿臉笑容的朝履癸行了跪拜大禮。平日裡,輔弼相丞四公在上朝時,都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有事也不過是對夏王點頭示意而已。今日相柳翵豁出去了本錢,向履癸行這樣的大禮,自然是因為――肥肉就要到嘴,就算是表演吧,也要賣力才行。

“老臣在此。大王有何旨意?”相柳翵笑啊,笑得牙齒都合不攏了。一旁的刑天厄、申公酈、防風炑,乃至祝融、共工等大巫家在安邑城的代表,同樣是笑得齒根都在亂跳,笑得燦爛,笑得花枝爛漫。

履癸大手一揮,無比莊重肅穆的喝道:“海人壓境,先王慘死,安邑城毀於一旦。若非祖先神靈護佑,鎮國九鼎發揮無上神威將那時間倒流,我大夏幾乎狼狽!”

一臉憤怒和悲傷的履癸重重的一拳砸在了他面前的石案上,將那上好的美玉雕成的石案拍成了稀爛,他怒道:“至今海人高懸我安邑上空,有如髮絲懸劍於頂,諸公可得安心否?天下黎民可得安生否?我大夏主宰九州,乃天下之主,我履癸恬為大夏之王,當手提億萬熊羆之士,橫掃海人,徹底摧毀亞特蘭蒂斯,以報我父王血仇,以定我大夏之天下,以安我大夏之子民!”

“大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