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好像被一隻粗魯的手拽了一下。

“你還好吧?”她小心的問。

“那是不可避免的。”德拉科沒有回答赫敏的問題,他指的是自己的死亡,“我很清楚。”

“沒有不可能的事情。”赫敏的第一反應就是勸慰,“你會熬過去的。”

“沒錯,總是有可能的。”德拉科虛假的笑了笑,他裝出雀躍的語調,“但讓我想想,如果想要讓免於梅林的熱吻,我們大概還需要幾個健康的生命、幾個完美的魔法石、還有幾個斯內普教授級別的魔藥大師——哇!有兩成的可能性我們能熬出一劑起死回生。”

“德拉科!”赫敏終於喊了出來——該死的她最終還是無法忍受,“夠了!”

德拉科閉上了嘴。

“夠了……”赫敏喃喃的說,她聽出自己隱隱帶了點哭腔,而這或許是德拉科決定暫時安靜的原因。

她抬起手,快速的擦拭自己的眼角,盡全力平靜下來。

“我會死。”片刻後,德拉科用這句話打破了這暫時的沉默,他平板的說,“最多半年,最短一個月。然後再過幾年,關於德拉科?馬爾福的一切都會被忘記。如果一切順利我或許還能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撈到一個位置,最年輕的院長倒是個不錯的頭銜。”

他自嘲的笑笑,尖銳的譏諷現在已經完全褪盡,赫敏只能看見一個削瘦的年輕人坐在對面,兩頰深深的凹進去,“讓哈利去尋找那個不存在的方法吧。”德拉科說,赫敏無法分清這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她說話,“嘗試後的失敗總是更能接受些。”

他眯起眼睛,專注的看向窗外,那裡除了一片灰色的天空外一無所有。

“你不明白哈利會做出什麼事。”赫敏鎮靜著自己,她試圖把這個顯而易見的道理塞進那個華而不實的鉑金色腦袋,“金妮——小天狼星——哈利會為了別人不顧一切,這從來沒有變過。”

德拉科轉了回來,用一種奇怪惱怒眼神看著自己,“而很顯然,我不是那個傢伙的女朋友或者狗教父。”他抿了抿嘴,“如果你是想起了有求必應室裡的惡魔之火——多謝了,我記著呢,救世主順手拎上了瀕死的我。”他重重的強調了順手二字。

赫敏握緊了手正想說什麼,但德拉科的話還沒完,而且還重拾了那種尖銳的語氣和冷漠的態度,他用眼角看著赫敏說,“而我還記得,他拿走了我整個家族作為回報。”

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冷哼,做為發言的結尾。

赫敏的臉部繃緊了,這句話點燃了某個憤怒的導火索,“你對他一無所知。”她從齒縫擠出語句,眼睛危險的閃耀,“德拉科?馬爾福,你這個眼高於頂的白痴混蛋。”

她終於帶著無法遏制的怒火站起身,暴風雨般卷出了房間。

血尼

血尼皺了皺臉,挑剔的把糖果從鼻子下面移開。

“都要了。”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店員立刻笑的心花怒放,“請隨我到櫃檯付賬。”她捏著嗓子尖尖的說。

在那女孩轉身時長髮略微揚起,青色的血管,還有裡面緩慢流淌的鮮紅血液。

血尼吞嚥了一下,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一共是二十一加隆。”女孩甜甜的說。

把金加隆放在桌子上,血尼依然著迷般的盯著女孩的脖子。然後他忽然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掩飾般的清了清嗓子,把加隆放在了櫃檯上。

“多謝惠顧。”女孩輕快的說。

血尼點點頭,抓起那個袋子快步離開。

但是有一個人等在蜂蜜公爵的門口,筆直的站著,面孔隱藏在斗篷下。

血尼痛苦的呻吟起來。

“哈利?波特。”他乾癟的說,“別像追逐腐肉的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