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為凡是做出了像他那樣偉大成就的人,都不可能只憑人的大腦,只憑腦殼裡面狗的一頓早餐,就可成功。他只有得到了外來的幫助才能為之。”
十年的間隙過後,自由意志再次闖入時,特勞特從似曾經歷過的錯覺狀態轉入無限生機,這中間的過渡十分平穩。
重播把他帶回到時空連續統一體的某一個環節,他又重新開始寫那個腦袋長在兩腿間該長傢伙的地方、而他的傢伙卻長到該長腦袋地方的英國士兵的故事。
沒有任何預兆,重播突然無聲無息地結束了。
這對任何正在操作自行驅動運輸器械的人或乘坐這種器械、或站在這種器械路徑當中的人來說,是災難性的一刻。因為十年來,機器像人一樣重複著它們前一個十年的動作,當然也常常出現致命的後果。正如特勞特在《我的十年自動飛行》中所寫的:“不管是否‘重播’,現代交通是一場生死就在幾寸之間的遊戲。”但是,來第二遍的時候,造成所有傷亡的責任在於打嗝的宇宙,而不在人類。有些人看似在駕駛,但並沒有真正在操作。他們不能操作。
再引一句特勞特說的話:“老馬自識回家途。”但當重播結束時,這匹老馬——從輕便摩托車到大型噴氣式飛機的任何東西都有可能——卻不認識回家的路途了。必須有人告訴它下一步該怎麼跨,不然的話就完全成了牛頓運動定律的超道德的玩具了。
特勞特坐在文學藝術院牆壁自己的帆布小床上,操作的是既不危險也不難駕馭的圓珠筆。自由意志闖入時,他只是接著寫下去。他寫完了小說。那呼之欲出的故事,展開翅膀將它的作者帶過了裂著大口的陷坑,而我們中大部分人都有跌落的危險。
只有當他完成了自己全身心投入的工作,即他的小說,特勞特才有可能去注意外面的世界中,或者說整個宇宙中正在發生些什麼,如果正巧有事情在發生的話。由於他是個沒有文化背景和社會背景的人,他有特別的自由可以在幾乎任何場合使用奧卡姆剃刀,或稱節儉法則。也就是說。
對某一現象最簡單的解釋,十之八九要比花哨玄乎的理論更接近真理。
講到他如何完成那篇被耽擱了那麼久的小說,特勞特的解釋全沒有傳統論證的那一套繁瑣:什麼生活的意義啦,宇宙的能量啦,如此等等。正因如此,這位老科幻作家能夠直截了當地切中最簡單的真理:過去的十年裡每個人都經歷了他所經歷的一切。他沒有發瘋,沒有死去,沒有下地獄,只是宇宙突然收縮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膨脹,使得每個人、每件東西都成了木偶,重複著自己的過去。這同時也證明了,過去是不可更變、也是不可摧毀的。這正是:
巨手劃過時空。寫下歷史,
完成了篇章又揮筆不止。
所有的虔誠和智慧。都無法
使它回頭,或使半行消失,
再多的淚水也沖刷不掉
已經寫下的一句一詞。
接著,二○○一年二月十三日的下午,在紐約遠離市區通向地獄的西一百五十五大街,以及所有地方,自由意志突然之間破門而入。
第二十九章
我本人也在一系列連續性的行為中從似曾經歷過的錯覺過渡到了無限生機。旁觀者可能會說,自由意志一出現,我即刻駕馭了它。但事實並非如此:時震開始前的一瞬間,我正好將一碗熱雞湯麵打翻在膝蓋上,從椅子上跳起來,用兩隻手把滾燙的雞湯和麵條從褲子上抹去。重播結束時,這就是我要接下去做的動作。
自由意志重新闖入時,我不假思索地繼續把麵湯從褲子上抹去,不讓它透過布料,滲到裡面的內褲上。特勞特說得不無道理,我的動作是條件反射,缺乏主觀創造性,不能被認為是自由意志主導下的行為。
“要是你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