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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她:“妹子,怕了?”
說怕,週末心裡還真是半點怕的感覺都沒有,甚至沒有升起半點波瀾,而是……她問:“你當時怕麼?”
滕鉞似回憶似的頓了一下,“有吧。”
週末無語,“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有……吧?”
滕鉞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神色又格外認真地回她:“忘了。
週末:……
羊駝望著滕鉞淡然的樣子,想起他第一次見這小子的情景,天空中都是飛機的轟炸聲,身邊都是急速而過的子彈,不過片刻的功夫,前一刻還相對安寧的交換市場已是一片殘肢斷臂。
才十六歲,臉上尚有些嬰兒肥的小子灰頭土臉地趴在草叢中,神情有些呆滯地四周。他和他那幫兄弟看這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兒也敢來這地方,連拖帶拽地把他拽走。不過在那地方j□j歲的小孩就已經會開槍殺人,只是十六歲就來邊境當僱傭兵的並不多見。
那小子當時既沒吐,也沒嚇得臉色發白,就是直愣愣的緊緊端著槍,一聲不吭。從那時候開始他便是這麼一副表情,像是什麼時候都難從他臉上看到什麼情緒似的,總是一副木愣愣的死人臉。
那是個隨時都可會死人的環境,通常前一刻你還和那些人擦肩而過,甚至在說笑交換東西,下一刻身邊全部都是殘肢斷臂。
羊駝笑了一下,這小子說忘了,不是忘了當時的場景,而是忘了害怕。那種情況下,腦子裡唯一能想的,就是怎樣活下來。
週末腦子裡想的卻是,怎樣的生長環境才會讓一個十六歲才上高中的小屁孩上戰場。
她伸手抓住滕鉞手背,在他手中輕輕握了一下,滕鉞那副死人臉上露出個愉悅的表情,唇角微微一揚,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羊駝連忙叫著說:“哎哎,妹子,還有我,我十六歲就上戰場,那害怕,那血腥,至今想起來依然做惡夢啊!”他沉重地嘆了口氣:“想當年那些老戰友,在戰場上並肩戰鬥,現在陰陽相隔……”他一臉惆悵四十五度角望天:“憂傷啊!”
說完還眨了眨他那雙不大的眼睛,臉上清楚地寫著:我好憂傷,快來安慰我!
週末:……心裡剛剛升起的一點對滕鉞心疼的情緒霎時被他攪得消散的一乾二淨。
對於週末的無語,羊駝兄絲毫不介意,反而一臉興致地問:“妹子問這些做什麼?是想殺人了?”
週末感覺自己頭上又垂下幾根黑線,“就是問問,末世法律形同虛設,或許有那麼一天就會殺人也說不定,先做好心理準備。”
羊駝兄一拍大腿:“妹子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他拿筷子的那隻手高高一舉,對老闆娘揚聲道:“老闆娘,來兩瓶啤酒,我要和我妹子喝兩杯!”
老闆娘滿臉為難地走了過來:“現在哪裡還有啤酒,溫度太低,都凍成冰了!”
“那就給我們倒一杯開水!”羊駝豪氣地一揮手。
老闆娘又對著那中年女人喊道:“楊紅,給兩位老闆倒兩杯開水!”
名叫楊紅的中年女人動作麻利地拿了熱水瓶過來,給三人一人倒一杯開水。
雖然有了些皺紋,可一雙手白皙修長,一看就不像做粗活的,倒像是文人的會有的一雙手。週末順著這雙手抬頭看了眼這雙手的主人。
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相貌平常,身材適中,面板倒是挺白,末世前應該保養的不錯,眉間雖有些愁苦,笑容卻不乏爽朗,即使做著端茶倒水的活,衣服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