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面帶微笑,慈祥地看著李玄,緩緩盤膝坐下,先是將他的手腕輕輕拿過來,試了試脈象,而後才向諸人讚歎道:“李少俠果然吉人天相,沒想到,沒想到你只用了短短十天時間,便能將丹田碎裂之傷完全癒合,阿彌陀佛,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李玄不明所以,看看老僧,只覺得他眉宇間雖慈祥溫和,但卻有股前所未見的莊嚴神聖氣度,忍不住問道:“您是是當年達摩禪師的關門弟子,盛名隆動江湖五十多年的‘禪宗聖僧’知悔禪師麼?”白眉老僧呵呵大笑道:“知悔是貧僧,貧僧確是曾受業於達摩禪師。不過,修行之人不敢當‘禪宗聖僧’這個神聖的名號。”

凌瓏見李玄醒來,美豔的臉上也是喜氣洋洋。

李玄看了看諸人,起身要拜知悔主持,卻被他輕輕按住,在旁的凌瓏道:“禪師生性隨和,你不用客氣,且安心休息吧。”李玄搖搖頭道:“我早先未入江湖之時,便已聽說過知悔禪師的威名。如今親眼得見,豈能不行拜晚輩之禮!”站在知悔主持身側那名英氣勃勃的公子聽李玄如此說,淡淡笑道:“李家哥哥這話在理兒,禪師啊!您若再推辭,倒顯得不與我們同俗了!”知悔禪師聞言,哈哈大笑道:“我本是世俗人,不過佔了修行多年的便宜而已。”李玄見知悔主持雖是出家人,卻極為隨和慈祥,仰慕之情更甚,堅持要施禮。知悔主持見狀後,呵呵一笑,右手伸出,只隔空輕輕虛託,李玄便感覺一股超柔和的力量瞬間滿布在雙膝之下,無聲無息中,竟將自己的拜禮悄然帶過。他心下暗自佩服,嘆道:“少林內息果然醇正自然。莫說我丹田內毫無內息,縱使未受傷前,怕也不及禪師的十分之一啊!”

公子與知悔禪師說話,神情自若,似與年長親兄說話般。李玄見了不由暗暗訝異。他抬頭看去,只覺這個公子渾身上下透著無與倫比的雍容光芒。這種光芒似乎來自晨曦東山上的朝日,渾厚、磅礴、無邊、霸氣、賢善。此時公子雖面帶微笑,卻給人以虎踞龍盤,天地獨尊之感。他就是宇文公子口口聲聲要少林寺交出的李二公子麼?

知悔主持道:“既然李少俠丹田恢復了,明日若能下床走動,便請到我禪房中飲茶小敘如何?”

凌瓏姑娘聞言大喜,不等李玄答應,便搶著道:“他一定會去。禪師您可不能食言啊!”

李玄見向來安靜淡然的凌瓏忽然替自己迫不及待的答應下來,不由的暗暗稱奇。不過,他心知自己能得到禪武修為極高的知悔主持相邀到禪房內小敘,已是無上榮光。

知悔主持三人小坐片時,便起身告辭。

臨出門前,凌瓏姑娘拉過唐冰的手輕聲道:“好好對他說說,相信他不是小氣之人。”言畢,回頭看了李玄一眼,俏臉不知不覺飛上一抹紅霞。李玄不知凌瓏姑娘話裡何意,正感奇怪,卻見她出去後將門輕輕掩上,唐冰的神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禪房寂靜,落髮可聞。

唐冰坐在李玄榻側,似乎不敢正視李玄。她靜靜地望著禪房外被風搖曳的松枝,良久才嘆息道:“玄哥哥,先莫問我為何忽然能說話發聲。你若願意,先聽我從我的身世開始說起吧。”

李玄道:“你的身世?”

唐冰道:“嗯我我其實是丁氏兄弟安排潛入李淵李太守府中的細作。”

李玄聞言吃了一驚,半晌才道:“李淵李太守?你說的可是大西涼開國君主李暠的後裔,祖父是西魏八柱國之一,其父曾為北周大將軍,如今世襲唐國公的李淵李將軍?唉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冰兒,你怎麼怎麼會突然變成了細作呢?”

唐冰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十四歲那年,丁蒼穹突然給了我一塊雕刻著‘冰’字的玉璧,叮囑我要把在李府聽到的看到的一切,隨時告訴他。而後他便將我點暈,悄悄送到了李淵太守的府中。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