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宣佈皇上起駕,卻見長道盡頭有人飛奔而來,一到祭臺之下,便跪倒在地,高舉起手中信封。

“聖上,邊關急信!”

隆慶帝雙眉一皺,眾人亦都將心提了起來。內侍匆忙下去將那信接過呈上,隆慶帝拆開一看,臉色更加陰沉。耶律臻見狀,低聲問道:“父皇,發生了什麼事?”

“伏羅內亂,國主被殺,戰火殃及我朝邊境。”隆慶帝緩緩道。

耶律臻一驚:“伏羅國主去年才派遣使臣來朝,怎會如此快就起了內亂?”

隆慶帝道:“或許正是由此而生叛亂,伏羅國主近幾年來親近我北遼,但他國中有幾名重臣素來想要歸附新宋。我原以為他能把握大局,卻不料終究還是鎮壓不住。”

北胤王皺眉道:“聖上,伏羅雖小,但位於我朝與新宋交界之處,現在伏羅內亂,新宋兵馬可有異動?”

隆慶帝握著信紙:“守將來報,新宋尚按兵不動,但探子已知其營內加緊操練。”

“聖上,臣才從新宋回來。據臣來看,新宋國君青春年少,耽於風花雪月,並不是好戰之人。”南平王上前一步,“聖上可讓守邊將領多加留意,至於新宋那邊,臣以為不必太過擔心。”

北胤王瞥了他一眼,道:“南平王,人不可貌相!前些年新宋國勢搖擺,你也曾說過他們只怕要起內亂,但這幾年來不但未亂,國力還比老皇帝去世前強盛了起來,可見那個小皇帝也不是隻貪圖享樂的草包。伏羅國在古時隸屬新宋,眼下有了內亂,新宋難道不會想要藉機收服?”

南平王唇邊帶笑,淡淡道:“正因新宋乃百廢待興之時,他們又怎會輕易出兵?要知道一旦起了戰火,所耗之財力人力不可估算,何況他們難道不知伏羅國中也有人想歸附我朝?要是貿然動手,豈不是擺明了要與我北遼爭奪伏羅屬權?”

“新宋人最是狡詐,說不定早就暗中謀劃,勾結了伏羅大臣殺了國主,好趁亂主宰大權。”北胤王冷哼一聲,轉而向隆慶帝道,“聖上萬萬不可掉以輕心,新宋若是出兵收服伏羅,疆土就離我北遼更近,一旦他們再想擴張,便要直接向我們開戰了!”

隆慶帝心煩意亂,本是一場祈春冊封儀式而已,先是蕭鳳羽無半點感激之意,再是馮鏞橫生枝節,好不容易平息了風波,現在又是伏羅內亂,導致兩名重臣意見不一。想及此,不由慍道:“朕自然知曉其中利害,但也不能草木皆兵。”說罷,又對那傳信之人道,“傳朕旨意,叫守關將領嚴陣以待,不能讓伏羅亂軍侵犯我朝疆土,更要多派探子查明新宋動向。”

那人應了一聲,才要起身離開,南平王身後卻冒出一名大臣拱手道:“聖上何不請北胤王率兵趕往伏羅邊境?這樣的話既可穩定邊關,也可震懾新宋,以免他們貪念一起,先行一步。”

這名大臣話音剛落,便又有數人應聲而出,皆力薦北胤王擔此重任。可也有將領認為北胤王才從朔方回來,勞累多時,不應再奔波不休。一時間意見紛紜,隆慶帝心中煩悶,眼前黑影亂飛,臉色甚是不好。

耶律臻見父皇雙眉緊蹙,便俯身道:“父皇,鳳羽已被冊封,北胤王又如此掛念伏羅內亂之事,讓他前往邊關,豈不是使他安心,更主要的是使父皇無後顧之憂。”

隆慶帝本已有意,便道:“北胤王,你可願去往伏羅邊境?”

北胤王抱拳道:“聖上如有令,臣不敢不從。只是……”說至此,他不由往身側望去。鳳羽原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