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李芳草裝作喝水擦汗,漸漸的走到她旁邊,小聲問她:“你想不想學認字?”

小姑娘瞪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驚訝的看著李芳草。

李芳草手指了個方向,微笑說道:“我看那間房子是空的,晚上你過來,我教你認字,好不好?”。

她說的那間房子是小王莊以前的村小學,後來村小學跟大王莊的合併了,搬到了公社附近,房子就廢棄了,裡面的黑板還在。

“你要教她認字?”栓子突然從一旁探出腦袋,狐疑的盯著李芳草和小姑娘。

李芳草瞪了他一眼,“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好習慣!”

栓子悻悻然。

“你去上學,能認字了,她也得學認字啊!”李芳草解釋道。

栓子撿起一塊土坷垃,捏碎了撒地上,“我沒上學!”

李芳草詫異的看著他。

栓子負氣說道:“我得了這個病,我大說不讓我上學了,反正我腦子有病,學不會!”

“不能這麼說!”李芳草皺眉,“只要用心學,誰都能學的會!再說,你的病只要好好吃藥,跟正常人一樣的!”

栓子沒吭聲,露出大腳趾的布鞋一下下踢著田裡的土塊。

李芳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栓子,你要是願意,晚上就跟她一起過來學認字。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靦腆一笑,“小妮兒,王小妮兒。”

下午李芳草和週三喜鍾麓去火車那裡賣水回來,草草吃完了幾口飯,便收拾了幾張紙和兩支鉛筆去了廢棄的教室。

她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來。

夜幕低垂,李芳草心裡也很失望,她心裡盤算著,再等一會兒,給栓子和小妮兒一個機會,也給她自己一個機會。

就在她站起身,準備走的時候,教室門口出現了兩個人影。

“芳草姐姐。”小妮兒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李芳草驚喜的應了一聲,喊兩個人進來。

沒有粉筆,就用黃土坷垃代替,沒有黑板擦,就用抹布擦黑板。

過了幾天,小妮兒和栓子學會了不少字,童聲朗朗,讀起來十分悅耳好聽。

一個裹著頭巾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口張望,李芳草開門請她進來,問她有什麼事。

“我,我是大人,我能跟著學不?”女人不好意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