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蘭就是,原來她竟然是北涼的長公主。

微生伊蘭垂眼上前一步,再抬眼,眸光清澈冷冽帶著皇族應有的氣勢,彷彿一瞬間在她腳下生出三尺高臺,氣勢瞬間高出一大截。“是。”她答。只一字,清晰,果斷,毫不隱瞞。

劉莫寒輕笑一聲,“北涼皇族不是一向自詡光明磊落萬丈豪情的嗎?怎麼會派人深夜聽我們的牆角,亦或是,根本就從一開始便跟蹤我們。”話到最後,他語氣冰涼。

南豐與北涼雖說並未開戰,面上關係良好,甚至開放有路谷互相通商,連邊境的居民都可以自由通婚。但看似風平浪靜的背後,波濤暗湧如此的,在朝為官的劉莫寒自然再清楚不過!

微生伊蘭哼笑,“首先,我並沒有派人跟蹤你們。再者,聽牆角這種事情我不做。最後,這裡是北涼,我是主。”她伸手,食指一一掃過眾人。此言分明就是想讓他們都看清楚形式,這裡是北涼。

傅挽月挪了挪身子靠近蕭沉,伸手偷偷的拉住他的手。此時的微生伊蘭已經不是跟她喝酒的那個人了,她是北涼的長公主。傅挽月伸手觸到蕭沉的手,才發現他的手亦是冰涼。傅挽月詫異的抬眼看他,他正看著不遠處的微生伊蘭。

腦海中掠過什麼,傅挽月恍惚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微生伊蘭……風七夙……蕭沉……

她猛地渾身一震!剎那間又知道了蕭沉的一個秘密。

微生伊蘭,竟然是蕭沉的母親。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我在內容提要上放表情很容易讓人誤會?

那我以後不放了 (^o^)/~

☆、沙漠

傅挽月原本還在奇怪,風七夙成親當日蕭沉為何那般爽快便答應了假扮風七夙,讓風七夙金蟬脫殼去追季潔。她還以為當時是因為他潛意識不想讓她跟別人拜堂才答應的,原來說到底,又是她自作多情了麼!但他既然是風七夙與微生伊蘭的孩子,那他為什麼又要長途跋涉幫著找季潔?他不是應該幫著微生伊蘭拆散風七夙與季潔嗎?

心中有千千萬萬的疑問,現在也不是時機。房間裡的其他人此刻都劍拔弩張的姿態,方才那個自稱綠奴的人砰的一聲撞開牆壁從對面的房間穿過來的景象,傅挽月想起來也心裡發毛。若是等下再打起來,其他三個男人都是會武功的,她只希望她不要成為累贅就好。

“你是主?呵呵,你是主又如何。”劉莫寒輕笑一聲,伸手摸了摸鼻子。“在這間客棧裡,我們幾個片刻讓你走不出去也不是不可能。那麼請問,你是主,又能怎麼樣?”這話不可謂不囂張,傅挽月深深的覺得,劉莫寒已經不是先前的劉莫寒了,她甚至覺得她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微生伊蘭面色不改,一身傷的綠奴在劉莫寒話音才落的下一秒就站了起來把微生伊蘭護在身後。“放肆!”

“還真是忠心護主,不過我說的都是實話,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這人現在尤其不喜別人威脅我,而你的主子她剛才恰好不多不少的就是在威脅我。”劉莫寒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的跨過一地廢墟從對面的房間走過來,站在綠奴身前三步遠。

蕭沉一直沒說話,卻在這時抬腳上前了一步,擋在微生伊蘭與劉莫寒之間,面對著劉莫寒開口道:“何不先聽聽他們怎麼說。”

劉莫寒挑眉,眸光流轉。末了,抿唇不語。風七臨這時候哈哈笑著走過來,伸手搭上劉莫寒的肩膀。“我說劉將軍,你方才出手也太快了,差點兒連我一塊兒打了,我們這是多大仇啊?”

“這到底是不是誤會,煩請解釋一下。”蕭沉轉身對微生伊蘭說。

傅挽月站在蕭沉背後清楚的看見他握在袖子裡的手緊緊的,骨節泛白。這一刻,她忽然感覺到他心中該是難受的。她抬了抬腳,末了還是落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