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手撐著長劍往地上一跪,“屬下辦事不力,不曾查明。”

“查不出……”整了整衣袖,莫方懷轉過身。“那便處理了吧。”言罷,他轉身朝著門口走出去,黑衣人在莫方懷身後低頭一禮。“屬下遵命。”

距離吉時還有些時候,蕭沉打暈了一名下人穿上家丁的衣服接近前廳去找風七夙。若是他沒有看錯,那麼風七夙應是已經發現新娘不是季潔。

傅挽月被風七夙抱著竟自進了前廳旁邊隔出來的偏間,他伸手掀了蓋頭。傅挽月總算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擔心了。

“季潔呢。”風七夙張口便問。

傅挽月眨了眨眼,她不知道啊。

蕭沉在這時候進來,傅挽月瞧見他眼睛一亮。蕭沉三兩步過來伸手解了傅挽月的穴道,臉色不太好。傅挽月瞧著心裡打了兩下鼓,難不成他在為昨天她問他願不願意被她睡的事情生氣?身體驀地一鬆,傅挽月渾身痠痛無力的差點兒坐到地上。蕭沉伸手拉住她,一手穿過她的後背摟住她的腰。傅挽月感覺到腰間的手,心跳快了兩拍。“你不生我氣?”

蕭沉皺了皺眉,不答話,轉頭看向風七夙。“季潔可能被擄走了,很大可能現在已經出了城,我猜她可能會被送到北涼。”

此言一出,宛如驚雷。

北涼?!風七夙皺眉暗想了一會兒,眼神從微驚變成憤怒繼而眸子微微泛紅。“我知道了,多謝告知。”他說完轉身便走,蕭沉出聲叫住他。“你去哪兒,外面的人還等著看你成親。”

風七夙彷彿被此言拉回了些許神智,頓住腳步。他轉身看了看蕭沉,又瞧了瞧傅挽月。“我會易容。”

“吉時已到——”隨著外間司儀的高喝,易容成風七夙的蕭沉手裡牽著紅綢,紅綢中間一朵紅花,紅花的另一端,是李代桃僵變成季潔的傅挽月。

傅挽月說不清此刻是何種心情,風七夙要去追被擄走的季潔,但若是他走了今日這婚禮也就泡湯了。風家如此聲名顯赫的世家,若是婚禮鬧成這樣,這家醜得多大?!讓傅挽月驚奇的不是風七夙會武功,也不是風七夙會易容。而是,蕭沉居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傅挽月心裡說不清是欣喜還是不甘,她欣喜跟自己拜堂的人是蕭沉,可他們卻都是頂著別人的名字在拜堂。

“一拜天地——”透過紅蓋頭,傅挽月只能看到身旁的蕭沉黑色的靴子以及他垂到腳面上的龍鳳刺繡。

“二拜高堂——”身子轉過,慢慢的朝著前面拜下去。傅挽月想,此刻前面坐著的是莫方懷,是莫心如的父親,這也算是拜了高堂的吧。

“夫妻對拜——”眼下是那朵結在紅綢中間的花,紅豔豔的。這一拜下去,即便他們都不是自己,傅挽月覺得,拜都拜了,也無甚區別。

“禮成,送入洞房——”隨著蕭沉的腳步,傅挽月被喜娘攙扶著慢慢走出前廳。一路都是道喜的話,一路都是紅色的地毯。身上這件嫁衣好像也不似先前那樣覺著累贅了,傅挽月深究了一下,大抵是因為,此刻跟她拜堂的人是蕭沉。她發現她心裡竟然無比的欣喜,就好像這真的是她自己的婚禮。

一路被送到喜房,兩人坐到床沿,房門吱呀一聲被關上。不知為何,他們好像沒有讓風七夙出去敬酒的意思。

於是,傅挽月伸手掀了蓋頭,一個猛撲向著身旁的蕭沉。

蕭沉沒有防備,一下子被傅挽月撲了個正著。她壓在他身上,雙手扶著他的肩膀,他竟然也忘了推開她。

傅挽月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她生平第一次覺得做新娘這麼開心。她伸手一點一點揭開蕭沉的易容,她喜歡看著他的臉,特別是現在如此近的距離。

“你為什麼一口答應了風七夙?”傅挽月問,這是她心裡十分想問的問題。

蕭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