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獨特的姿采。

對紀千千毫無保留的火辣愛戀,他是由衷的感激。

燕飛收拾心情,往西門方向掠去。

船隊從碼頭開出,逆水北上,十多艘戰船烏燈黑火,只在船首船尾掛上“掩敵燈”,好讓船隊間曉得別船的方位。

領頭的是漠幫作戰能力最高的飛鳥船,頭尖如鳥,四槳一櫓,吃水只三、四尺,豎二桅,頭篷一丈五尺,大篷四丈八尺。

這樣的戰船共有七艘,雖及不上大江幫雙頭船的作戰能力,但在邊荒集諸幫中已足可稱冠。

十五艘戰船均在船頭位置裝置射程可達千五步的弩箭機,每次可連續射出八枝弩箭,力能洞穿小船。對上黃河幫的小型艦舟,可生出巨大的破壞力。

從飛鳥艦的每船六十人,至胡幫可容三十人的船舟,他們只能在河內與敵人周旋,一旦船翻登岸,便只有逃命的份兒。所以此行的兇險,實是難以估量。

陰奇立在領頭的飛鳥艦的望臺處,目光投往前方黑暗的河岸。

紀千千已使人先一步通知宋孟齊,但沒有人曉得宋孟齊能否收到訊息,更不清楚形勢是否容許宋孟齊等候他們這支援兵的到達。

當戰爭進行時,沒有人把握下一刻會發生的事。

陰奇不單是屠奉三的心腹大將,更是荊州軍中最擅長水戰的人,可是今仗他卻沒有半分把握。如非每艘戰船均由他的手下操控,他將連少許信心也失去。

在稱雄河海的三幫中,剩以水戰論,黃河幫只能居於末位,不過對方用的是慣用的戰船,而己方則尚未熟習戰船的特性,又陷於逆流作戰之蔽,實不敢抱太大希望。

幸好他並非要擊垮黃河幫的船隊,只是要延誤敵人。

戰爭不論勝敗,總是有人要犧牲的,只有抱著這種心情,方能創造奇蹟。

陰奇著手下打出燈號,十五艘戰船逐漸增速,往北駛去。

屠奉三和慕容戰並騎立在邊荒集外西南方里許處的高地上,觀察南面的情況。

由一千荊州軍和五百鮮卑戰士組成的部隊,於離他們半里許處的平野疏林區內候命。

屠奉三回頭一瞥,滿懷感嘆的道:“在我到邊荒集前的一晚,我曾在這裡遙觀燈火輝煌的邊荒集,當時從未想過會為保護邊荒集拼老命。世事之難以逆料者,對我來說,莫過於此。”

慕容戰點頭道:“邊荒集是個奇異的地方,具有別處所無的感染力,可以把任何人同化。在這裡生活慣了,到其它甚 地方去都不會習慣。好像去年我返回長安,不到十天便嚷著走。”

屠奉三淡淡道:“慕容兄勿要怪我交淺言深,你們的鮮卑族雖佔有關東部分地區,卻是似強實弱。首先關中尚有姚萇劃地為王,大大分薄你們的利益。其次是苻堅一天未死,始終是個燙手熟山芋。殺他不行,不殺他更不行。苻堅怎 說仍是你們名分上的帝君,誰幹掉他,其它人均出師有名,至乎連手來討伐你們。”

慕容戰苦笑道:“屠兄看得很透徹,事實確是如此。換了別人,我們還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是苻堅仍有一班人支援他,且擁有長安,更偷偷與關外如禿髮烏孤等舊部暗通訊息,密謀反撲,令我的堂兄弟們非常頭痛。”

屠奉三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論北方情況如何發展,只要你守穩邊荒集,便有安身立命之所。慕容兄明白我的意思嗎?你的族人也可有避難的安樂窩。”

慕容戰一震道:“多謝屠兄指點。”欲言又止,終沒有說出來。”

屠奉三灑然笑道:“我和你今夜生死難卜,為何不暢所欲言呢?”

慕容戰有點尷尬的道:“我本想問屠兄有此想法,是否不看好桓玄呢?又怕這麼說會令你不快。”

屠奉三平靜答道:“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