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謝玄內傷嚴重,有致命之虞,不知此為謠傳還是事實呢?”

燕飛插道:“劉兄似不宜回答這個問題。”

劉裕感激地瞥燕飛一眼,道:“玄帥傷勢如何,怕只有他本人清楚。不過在我離開廣陵前,玄帥決定親自護送安公的遺體返建康小東山安葬。”

最後一句話聽得人人動容。

謝玄自淝水之戰後,一躍而成天下最負盛名的統帥,他敢親赴由司馬道子和王國寶當權的建康,是一種軍事的姿態,將會鎮壓住有異心的桓玄和意圖謀反的孫恩和聶天還。如此只要收復邊荒集,在短時間內邊荒集將不受來自南方的任何威脅,使得邊荒聯軍有展開拯救紀千千主婢行動的空間。

劉裕的身價亦驟然提升,因為他代表的正是謝玄,劉裕對邊荒集的看法,會直接影響謝玄對邊荒集的態度。

燕飛道:“只要大家依照邊荒集的規矩辦事,又沒有私人恩怨,理該可以和平共存,各自發財。”

呼雷方道:“鐘樓議會的決定便是最後的決定,誰敢反對議會的決定,將成為邊荒集的公敵。”

拓跋儀道:“收復邊荒集後,我們或要多增議席,讓鐘樓議會更具代表性。”

他們是不得不在此時談及未來決策,因為每個人都看出各派系間矛盾重重,關係曖昧之極。

風聲響起。

慕容戰往燕飛瞧去。

燕飛道:“是高彥!”

話猶未已,高彥穿窗而入,賣弄身手似的著地時翻了個筋斗,先向劉裕笑道:“你真的回來哩!”

燕飛道:“廢話少說!情況如何?”

高彥煞有介事道:“大家蹲低說話。”

屠奉三、慕容戰和拓跋儀閃往破窗前後門,密切監視屋外的動靜。

高彥在挨牆坐下的燕飛、劉裕和呼雷方前蹲下道:“集內情況非常緊張,眾兄弟像畜牲般在敵人的鞭子下工作,設立以夜窩子為中心的防禦工事。又不住派出偵騎,探察各方情況。鐵黑心和徐覆亡不但要防範荊州軍和兩湖軍,更防範著我們。”

聽得高彥為鐵士心和徐道覆改上不雅的名字,眾人啼笑皆非,亦可體會到荒人對他們的仇恨。

荒人最怕是被人管束,何況是被強迫去做牛做馬!

慕容戰冷哼道:“只是施用我們的故智。”

屠奉三道:“難道他們可想出比千千更高明的策略嗎?”

旋又想到紀千千的遠離,倏地沉默下來,各人均感心情沉重。

拯救紀千千主婢的道路漫長而艱困,誰敢肯定可以成功?

燕飛打破令人沮喪的沉默,道:“鐵士心和徐道覆是否因糧資的分配反目呢?”

高彥道:“我和老卓均認為是個幌子,因為他們都是懂分辨輕重緩急的人,不會在此危機重重的時刻意氣用事。而事實終證明我們沒有看錯。今早鐵士心、宗政良和徐道覆三人在鐘樓開會,會後立即在集內舉行聯合軍事演習,分明仍是合作無間。”

呼雷方道:“掌握到鐵士心例行的起居生活嗎?”

高彥道:“鐵士心極少露面,反是宗政良每天早晚都親自領兵,巡查東西大街以北的各處關防據點。我們何不改為刺殺宗政良,應容易多了。”

眾人目光全落在燕飛身上,想聽他的意見,屠奉三也不例外。

劉俗大感訝異,他當然不清楚燕飛的“靈機妙算”在各人間激起的震撼力,只隱隱感到眾人以燕飛馬首是瞻。

燕飛斷語道:“不論如何困難,我們都要鐵士心無法活著離開邊荒。除去鐵士心,對慕容垂的統一大計,將是嚴重的打擊。”

屠奉三淡然道:“絕對同意,鐵士心不是到鐘樓與徐道覆開會嗎?那將是我們的機會。在此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