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非白慌忙追出去,他喊她的名字,然而唐晚頭也不回,甚至沒有因為他恐慌得有些哽咽的聲音停頓一刻。

羅管家難掩驚訝,從來沒見過先生這麼驚慌失措的模樣,低聲下氣的喊著唐小姐的名字時,彷彿一個失去心愛物的孩童。

宴非白沙啞的嗓音裡全是祈求:&ldo;唐晚,不要走!&rdo;

唐晚終於頓了一下,依舊沒回頭,淡淡的說:&ldo;宴非白,你總要改改你的脾氣。&rdo;

&ldo;好我改,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錯了,我錯了,你回來!你乖,好不好?&rdo;

唐晚有心想讓他改改那莫名其妙的脾氣,嘆了一口氣,還是走了。

宴非白抓住輪椅的手指泛起青白,此刻的他無比厭惡自己,其實唐晚喜歡誰有什麼關係?能把她留在身邊就是了,能在她心裡佔據一點點不同的地位他就該感恩戴德了,明明告訴過自己要慢慢來了,為什麼就是控制不住?

他很害怕,害怕這段時間所有的努力都會蕩然無存,害怕會回到那十年裡最痛苦的時光,他那麼努力的賺錢,無非就是想回到她身邊的時候光明正大給她想要的一切,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

不能的!他決不能容忍唐晚離開自己!

宴非白突然推著輪椅回莊園,瘋狂的眼神令羅管家看得心驚膽戰。

不用懷疑,唐小姐遲早有一天會把先生折磨死。

宴非白回了書房,他看著桌上有些化的冰淇淋。

羅管家心裡嘆氣,唐小姐還是不瞭解先生,先生從來不吃甜的,更何況是這種東西。

然而宴非白伸手把冰淇淋拿過來,他發覺冰淇淋杯底粘了一張小紙條,女孩子漂亮的字型寫在上面:&ldo;我親自做的,學了好久的,你會吃吧?&rdo;

當然會。

宴非白也不管冰不冰,像是懲罰自己似的快速吃起來,看得羅管家連連咋舌。

…………看來不瞭解先生的是他。

不一會兒冰淇淋就被宴非白吃光了,羅管家猶豫要不要給他端一杯溫水過來,省的冰牙。宴非白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他垂著眼眸,認真的把唐晚留下的紙條折成一個小小的桃心,緊緊握在手中。

羅管家愣了一下:&ldo;先生竟然還會折這樣的小玩意兒。&rdo;

&ldo;她教的。&rdo;宴非白淡淡說。

這個&ldo;她&rdo;當然是指唐晚,羅管家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不說話了。

宴非白當然是不屑於這些小東西的,可唐晚喜歡,她教他的時候他是很不屑學的,可最終還是學了,只是為了討她開心。

他們兩個人之間,宴非白其實是一直妥協的那個人,從認識到現在一直都是,還要妥協多久呢,大概很久很久吧,久到一輩子。

說過要寵著她的,他對她向來言出必行。

&ldo;去備車,我要出去。&rdo;

羅管家故意問:&ldo;去哪裡?&rdo;

宴非白掃了一眼這個裝糊塗的老狐狸:&ldo;去唐晚家,道歉。&rdo;

羅管家點點頭,轉身出去。

宴非白開啟手心,裡面靜靜躺著一顆小桃心,他閉了閉眼,把桃心放進心口處的口袋裝好:&ldo;你總有辦法折磨我,很好。&rdo;

能這樣對他的人這世上僅此一個,也是要負責的不是嗎?

唐晚的門鈴響了,她被兩個小東西鬧得忙上忙下,好一會兒才把門開啟。

宴非白坐在輪椅上看她,目光從她蓬亂的頭髮往下看。

唐晚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