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準備晚上就寢的事兒了,他上哪兒喊人去?

可瞅著爺那焦急的模樣,秦宇又不敢潑他冷水,想了好一陣,才小心翼翼地說:“爺,末將若沒記錯,沈小姐住的園子應該在後進稍偏的地兒。要不咱……”

紀策聽著這話差點兒沒又給他腦袋一下招呼過去,這小子是打算叫他家爺自個兒翻?要說這事兒也不難,但被人瞅了去,他紀策成什麼了?

瞅著爺眼裡那抹碎人的神兒,秦宇硬著頭皮解釋道:“末將每回來只是叫琪玉,爺要想見著沈小姐,恐怕……不如改日再來?”

這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吧?即便琪玉出來了,她能回頭再去叫她家小姐?別說人家沈小姐未必肯,就她一姑娘,這麼晚往外跑,被沈太師和他夫人知道也鐵定得挨罰!更何況難不成讓沈小姐爬牆?

紀策就著這小子的眼神兒,瞅了下太師府的高牆,也不覺尋思就媳婦兒那小模樣還真爬不過來。跟那兒沉思了一會兒,便牽著馬,繞著太師府外牆轉起了圈兒。

秦宇跟爺後邊長長舒了口氣,可還沒弄明白爺幹嘛這麼急著見沈家小姐,今兒不是剛見著了嗎?難不成爺的心魔又深了幾分,才分開幾個時辰又惦記上了?非得見著了才能睡得安枕?

這事兒秦宇還真沒法體會,要說今兒跟水榭裡,他瞅著琪玉那小丫頭挺疼人,也越瞧越順眼來著,但也不至於稀罕成這樣。正琢磨這事兒呢,他家爺就將手裡的韁繩往他身前一扔,對著人家太師府後院兒的高牆比劃了幾下,便朝遠處走了過去。

秦宇見著爺這舉動,沒想他還真打算翻人家院牆呢!立馬跑到跟前兒將人一堵,提醒說:“爺!您可想明白了,您這會兒翻的可是人家太師府的高牆,要被人逮著了,您的臉面……”

紀策衝他揮揮手說:“一邊兒去!別阻著道兒,給爺在這兒好好等著。”

秦宇哪還敢擋了爺的道,只得往邊上一讓,紀策拍拍袍子,將一角牽了起來,死死盯住那道牆,三兩步便跨了過去。藉著踏在牆上的力,沒費幾下功夫就翻到了高牆上。秦宇瞅著爺那利落的身手,不覺暗自搖起頭來,爺這回可真豁的出去!難怪連王妃都攔他不住,還真是死心眼兒。

紀策可沒心思想別的,這會兒心裡就想著再瞅上媳婦兒兩眼,把該說的話都交代清楚,見著下方院兒裡沒人,一翻身便越過了牆去,妥妥落在人家後院裡。仔細聽了聽四下沒有什麼人走動的聲音,才循著方向找起了方向。幸好太師府裡的路不難找,沒一會兒他便辨明瞭方位,避過幾名侍婢,走進媳婦兒的園子,見到書房裡沒掌燈,才將目光緊鎖在前邊兒一處屋子的窗欞上。

這會兒屋裡透出淡淡的微光,映著一名女子纖弱的身影,正跟窗邊兒不遠抬頭望著什麼。紀策哪能認不出這人就是媳婦兒,心裡一喜,四下張望了幾眼,立馬便朝那處房間走去。

剛到門邊兒就聽見裡面傳出琪玉嬉笑的聲音:“小姐,還瞅啊?您究竟是在瞅世子殿下英武的身段兒,還是在瞅馮公子精湛的畫工啊?”

紀策這會兒正打算敲門,聽見這聲兒,立馬便停住了,手凝在半空,就想聽聽媳婦兒的答案。

沈嘉正瞅著畫裡的人出神呢!這人跟自個兒身邊兒轉了好些日子了,她倒是沒好好瞅上一眼,不是擱那兒害羞就是怕對上那雙獵鷹一般的眼,再說她總不能盯著人家一直瞧吧?雖說是有皇命,但倆人還沒熟識到盯著人瞅都不尷尬的份兒上。這會兒瞅著畫裡的人,她才發現,原來紀策除了那對眼好看,身形兒也不差,這人連呆畫裡都硬氣得很。直瞅得沈嘉心裡跟小兔兒跳似的不安穩。

聽了琪玉的話,想也沒想地說:“都好。”

琪玉在外屋打理著自個兒的床,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