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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都沒聽你提起過。”
“暑假,我去H市的姨媽家,在車站不小心踩了他一腳,他追著我吵架,一直追到H市,”方靜言在葉子航溫和的笑意下,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就這麼認識的。”
“今天晚自習別上了,你的手要回家塗藥。”
“不行吧,班主任會准假嗎?”
“我去說,別擔心。”
“可我這手怎麼騎車?打電話讓我爸來接?”
“我送你回去。”
方靜言不是第一次坐葉子航的車。初二時,她的大紅海達曼被釘子扎破了膽,葉子航整整背了她一個星期。還有初三,有天他又陪她送東西去外婆家。她抱著裝滿食物的大竹簍坐在他車後的包袱架上,葉子航費力地騎著明顯後輪氣已不足的腳踏車。到家後,他擦著滿頭的汗,喘著氣對她說:“方靜言,你要減肥了。”她狠狠地在他胳臂上掐了一把。
晚風帶著洋甘菊的香氣拂面而過,暖暖的,甜甜的。
方靜言坐在包袱架上,望著葉子航穿著淡藍色校服襯衣的背,忽然發現,他的背雖然還是瘦,卻比初中時感覺挺拔了許多,瘦削而結實的感覺,是少年特有的味道。
葉子航長大了。她在夜風中嘆息著想,他們都長大了。
小學時那個眼神淡漠的孩子明明還在記憶裡那麼鮮活,怎麼一轉眼,他就變成比她高出一大截的俊朗少年了呢?
方靜言忘了手上的疼,坐在車後傻傻地微笑著。
她與葉子航之間,真的很有緣。
*****
睡覺之前,方靜言敷了藥的手又隱隱有些疼起來。便想到了讓她得此疼痛的人,莊遠。
在黑暗中冷靜地想了想,她確實不該只憑鍾芸的話而直接對莊遠開火,這是她一貫的缺點,遇事不冷靜,容易相信一面之詞衝動行事。莊遠雖然有時很攪毛,卻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在H市,他們相處的不短,她知道,莊遠在人不犯我的情況下,絕對不會沒事兒去找別人的麻煩。此外,答應要聯絡,卻弄丟電話號碼的人是她,這件事,她的確應該跟莊遠道歉。這麼想著,方靜言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找莊遠好好談一次,把誤會解釋清楚。畢竟是難得有緣的朋友,這樣就鬧翻了,太不值。
第二天,從上午第四節課開始,方靜言就一直盯著莊遠。下課鈴一響,莊遠搖搖晃晃地出了教室,卻沒往食堂方向走,反而往四號教學樓裡走了進去。方靜言下定決定要找他把話講開,便跟丹丹說自己中午有點事,讓她自己去食堂吃飯。
四號樓是試驗樓,平常人很少,試驗室多半也是上了鎖的,但樓頂有個大平臺,可以看見學校後面貼的很近的晏園。晏園是清朝時的王府,皇家園林的大氣格局卻又不失精緻,風景秀麗怡人。
方靜言進了四號樓,想想莊遠也不可能去別處,就徑直上了大平臺。
上去一看,他正斜倚在屋頂上望著遠處晏園裡的碧綠湖水,眼神空茫茫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莊遠!”方靜言停在他身邊兩米遠的地方叫道。
莊遠轉過頭來見是她,立刻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拎起外套要走。
“喂,莊遠,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方靜言一個箭步跨上去扯住他襯衣的袖子。”
莊遠冷著臉,擰著脖子說:“你又沒做錯什麼,幹嘛跟我道歉?”
“我……我有錯!”方靜言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道歉,就不會臨陣退怯,“暑假時答應了要打電話給你,卻沒打,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真心真意道歉!”
“哼——”莊遠依然擰著脖子,臉色卻緩了一些,“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呃……因為我把那個記著號碼的筆記本丟在了姨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