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落裡自斟自飲。

來到醉城已經半月有餘,卻從來就沒再見過公孫止。梁小甲不住的犯嘀咕,這醉城城主是不想要神魂碎片,還是嫌他不夠分量?

一定是自己這張臉誤事!

江湖傳聞,神偷梁小甲來無影去無蹤,偷的了寶貝,躲得過官差。雖然不殺人,可光報上名號,也足以讓人心驚膽寒。原本想著到醉城躲幾年,等風聲一過再重出江湖。

若不是那該死的丫頭,誰會知道他生的唇紅齒白,瓷娃娃似得。

梁小甲仰天長嘆,一世英名毀了!還是毀在一個臭丫頭手裡。

而且,梁小甲也有點後悔不該來醉城。在這兒,他每天都手癢難耐。到處都是可偷的寶貝,偏偏他不能偷。

在醉城裡要是再犯事,受到的懲罰要比在別處更加嚴厲。

比如說,殺人。

不管到哪,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在醉城,剮!

再比如說,偷東西。

在醉城,剁手,割鼻子加上攆出醉城。

醉城方圓百里可都是沙漠,這不是明擺著要人命呢?

梁小甲一想到這裡可怕的刑罰,就後脊樑發涼。

若不是那該死的安平候下的絕殺令,他哪用得著貓在這裡!

梁小甲給自己滿滿斟上一杯,大口灌到肚裡。

苦悶!真夠苦悶!

梁小甲醉醺醺的回到住處,剛推開門,就見公孫止跟大長老長風悠然自得的坐在矮几前。几上正烹著茶,咕嘟嘟的冒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公孫止一襲寬大錦緞紫袍,同色龍紋隱約浮現。內襯深紫錦緞中衣。漆黑烏髮端端正正的在頭頂用一支白玉髮簪高高束起,幾絲碎髮垂在他豐滿額頭。

一隻手懶散的支著額角,星眸專注的看著正在烹煮的茶水。

“城主,嗝,城主好雅興!”梁小甲打著酒嗝,想努力走的莊重些。可兩隻腳像是踩在棉花上,怎麼都不聽使喚。

公孫止微微一笑,並不怪責。纖長乾燥的手指一挑,拿起一隻乾淨的杯子,倒滿了茶水,對梁小甲說道,“喝點醒醒酒!這可是醉城最好的流沙茶。”

梁小甲一步三晃,走到矮几前,腳下踏空,眼見就要撲倒在公孫止身上。

一旁的長風,單手一扯,用力甩開。

“嘭——”

梁小甲應聲摔的四仰八叉。

公孫止站起身來,抬手從深紫錦緞中衣裡扯出一塊深綠玉墜。

這玉墜簡簡單單,自然的水滴形。頂端有孔,用一條細細的純金鍊拴著,穩穩的掛在公孫止脖子上。

這塊玉乍一看不起眼。

再看,你就會被它那深邃悠遠的綠色所吸引。不用問,這是個寶貝來的。

公孫止星眸一閃,託著玉墜在梁小甲眼前晃了晃,“進到醉城再犯偷竊可不只是剁手那麼簡單的!我敢保證,絕對不會比安平候的絕殺令仁慈!”

梁小甲當然知道,但他實在是控制不住!

已經忍了好多天,連個雞蛋都沒偷!

梁小甲的酒在摔倒的那刻醒了一半,這會兒,另一半也醒了。

偷公孫止的玉,完全就他的本能反應,就跟他想偷凌昭雲的一樣。

梁小甲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斂眉垂首,懊惱不已,囁嚅著不知該說什麼。

“我知道,不是你想偷的。而是……”公孫止故意頓了頓。他很享受的盯著梁小甲,如他所料,梁小甲明顯慌了神,可還想掩飾,結果,當然是徒勞的。

公孫止星眸一黯,面色一沉,冷聲說道,“寄生人!”

梁小甲難以置信,這個秘密應該不會有人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公孫止會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