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詫異,「你怎麼知道?」

果真是。

沈悅笑道,「猜的……」

言罷,沈悅將早前猜想的一連串,都悉數說給他聽。卓遠悠悠聽著,等她說完,他才徑直坐起,朝她笑道,「我祖母是南順人,我小的時候,風和苑是祖母的苑子,我經常來這裡陪她,我喜歡這裡……」

所以方才會問,她喜歡這裡嗎?

沈悅忽然才會意。

卓遠繼續道,「後來祖母過世,我就搬來了風和苑,除了屋內的陳設,苑裡的景緻大都沒動過。祖母是說,她早前在南順的家中就是這番景緻,祖父讓人仿著祖母在南順家裡的模樣建了這處風和苑。連名字都沒改過,用的是祖母出閣前住的苑落名字,後來這處風和苑就是府中的主苑,是我祖父祖母住的地方。」

原來如此,那卓遠,其實算是四分之一個南順人。

所以卓旻和卓穎兒兄妹二人,一半時間在南順,一半時間在西秦,因為卓遠自小和祖母親厚,所以也耳濡目染祖母的思鄉情緒,所以反倒開明。

思及此處,沈悅又忽得反應過來,她似是第一次聽他說起祖父祖母的事……

卻並不怎麼覺得違和。

……

踢了兩場激烈的蹴鞠,尤其是最後一場,孩子們踢得精疲力盡,這一覺怕是要睡上好些時候才會醒,難得能偷浮生半日閒,似是自回京後,沈悅就一直連軸轉著,一日都不得空閒。

因為卓遠不在,她要花更多時候去照顧孩子們的情緒,所以往往閉園了,也都輪流去東院的苑中探望孩子……

到這時候,似是才得了些閒暇時光,所以即便是在蓮池這裡餵魚,沈悅也一點都不覺得無趣。

「等過了五月,該去舅舅舅母那裡提親了。」卓遠忽然道。

沈悅手抖了抖,一大把魚食掉進了蓮池裡,錦鯉們爭相湧了過來。

驀地,耳朵都紅了起來。

他早前就說過等從大理寺出來,要有一個月去去晦氣,等一個月過去,就去單城找舅舅舅母提親,眼下,又提此事,似是同她商議日程般。

他嘴角微微揚起,仔細道,「那就是五月底的事了,我們可以讓陶叔開始慢慢擬禮單,等五月底的時候,就啟程去單城,將婚事定下來。」

這麼快……

沈悅手心微滯。忽又想起方才在外閣間中,他險些沒守住眉間清明,而後他讓她先來了蓮池處餵魚,他稍後再拿了蒲墊和引枕來。

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我聽陶叔說,四月底的時候北院動工,幼兒園會受影響,你和陶叔商議,去京郊別苑暫住?」卓遠問起。

正好他問起,沈悅點頭,「早前有兩日課外活動的時候,去京郊別苑住過一晚,孩子們還都習慣……」終日都在平遠王府裡,忽得能外出放風,幾個孩子在後山玩瘋了去。

卓遠笑道,「我同你們一起去京郊別苑。」

沈悅意外,「不早朝嗎?」

卓遠輕笑,「那還不簡單,每日早起一個時辰,晚回一個時辰,dna我想和你們一起,早些遲些沒什麼……抽空同我說說,夏令營做什麼?」

沈悅忽然覺得,分明有人自己就是大熊孩子,所以也想一起出去玩,所以還好奇夏令營的活動。

沈悅伸手數道,「大概是像野外求生,游泳,騎馬,這幾樣課程……都是必要的時候能用得到的,孩子們提前接觸些,沒有壞處,正好夏令營的時間長,連續兩個月,正好可以學得差不多入門。」

卓遠深吸一口氣,認真湊上前朝她道,「我不會游泳……」

沈悅輕嗯一聲,那就是所有的孩子,包括大熊孩子,一個都不會,果然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