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佳回過身,再次含情脈脈地看向何興志,悽悽楚楚地道:“老爺,妾身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回來,還望老爺好好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母親和妾身的兩個孩子。”

周蕊佳頓了一下,又看了問香一眼道:“香兒因為誤會妾身曾對姐姐不利,才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但她年紀畢竟還小,有些不懂事也是應該的,還請侯爺莫怪罪香兒!”

“大伯母,也就您好心,自己都被害進大牢了,還要替那喪門星求情!”一直被甄氏壓制著的何清靈終是忍不住了說道。

周蕊佳只衝她淒涼一笑道:“靈兒一向最是伶俐,往後你二妹妹和五妹妹若有什麼不妥之處,也請你多擔待一些。”

周蕊佳說完,又向一大屋子的人道了別,才對左宏深道:“左大人,勞煩您了,咱們走吧!”

左宏深見了眼前這一幕,對周蕊佳的同情增加了幾分,只道是後孃難為。如此心善的一位夫人怎會做出謀害先夫人的事,只怕是這位先夫人留下的嫡小姐對這繼室戒心太重,才會誤會了繼室。

“何夫人,請!”左宏深既然對周蕊佳的看法已經改觀,那對周蕊佳的態度自然也就客氣了幾分。

直到左宏深向何家三兄弟告辭帶走周蕊佳,整個汀蘭苑的宴息處都是靜悄悄的,只聽見眾人的分析。

周蕊佳被帶走之時,何天香竟然沒哭沒鬧,甚至沒向何興志求情,平靜淡漠得讓人不敢置信。

整個宴息處上空彷彿壓下了一層厚重的烏雲,壓得眾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良久,何興志才沉沉地開口道:“問香,到底要如何才能醫治好你的祖母?”

竟然隻字未再提周蕊佳的事,倒是有些讓人意外。

“回父親的話,祖母深中三種毒物,要解毒身份複雜,問香才疏學淺,只知祖母體內的兩種毒藥原是解藥,可惜因為少了一味便變成了毒藥。這解鈴還須繫鈴人,我能暫時護住祖母的心脈,父親還是要早日找出下毒之人,才能真正救治祖母。”

“二姐姐,這毒明明就是你下的,你卻不承認,那你要叫爹爹到哪裡去找下毒之人?”何興志還未說話,何天香眼中便噙滿淚水的質問問香道。

“既然五妹認定我便是下毒之人,剛才大理寺的人來之時,為什麼不告訴他們?讓大理寺好好查查,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泯滅天良,謀害自己的嫡親祖母。”問香仍然平平靜靜地道,甚至還提醒何天香道:“對了,五妹,張大夫還在這裡呢,張大夫手裡還有我買兇殺人的罪證,你若此時去大理寺狀告我,相信我很快就能被判處的。”

“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沒臉沒皮的,不嫌丟人啊!”何天香在長輩面前自然是要做足她的柔弱形象的,此時,面對火力全開的問香,也忍下了一口氣,只小聲的囁嚅道。

看著何天香的模樣,問香眸中閃過一絲玩味,沒想到這短短的時間,何天香倒是長進不小,如今這樣的挑釁竟然都能忍得下來了。

“夠了!”何興志頗有些煩躁地道:“來人,把這張大夫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