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躺在地上大口喘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就像被老牛犁過的農田一樣,邱小魚揉了揉發疼的拳頭,總算覺得這幾年的怨氣消了,當年這犢子被自家長輩推出去成為候選人之一,信誓旦旦對她說他一定能擊敗其他候選人,不負她長輩的厚望。

那個時候東青龍的天才候選人不懈追求她,林冬這犢子說要把追她的所有傢伙統統給揍一遍,邱小魚每次想到自己當年竟然傻乎乎地信了林冬的話就來氣,當年他約戰那名天才,人到齊了,這傢伙卻沒來,邱小魚已經沒辦法形容那個時候的尷尬了,就連那時的山風都凜冽寒冷到了骨子裡,與其相信女人那張破嘴,也不能相信林冬的狗嘴!

邱小魚沒好氣地踢了踢林冬,“死了沒,沒死就快起來。”

林冬捂著心大喊,“啊,我好疼,快疼死了。”

邱小魚理也不理他,自顧自道:“我數三聲,一、二……”

林冬麻溜地爬了起來,一把將邱小魚的嬌嫩小手攥住,恬著臉道:“小魚,有沒有打疼了手?”

邱小魚哼了一聲,抽回雙手,就地坐下,林冬揉了揉臉上的烏青,也齜牙咧嘴坐下,偏頭看著邱小魚的側臉,在雪夜裡彷彿冰清玉潔的仙女,又有誰能想到這女生貌似清純善良,實則是個野蠻的丫頭呢。

林冬不對邱小魚還手,除了愧疚之心在作祟,更是他對待邱小魚就像妹妹一樣,不捨得傷害了她。

兩人看天,沉默了半晌,邱小魚這才開口,語氣像是刻意裝出來的不經意,問道:“你這幾年在國外過的怎麼樣?”

林冬掏出扁酒壺喝了一口,“也就那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邱小魚輕眉一豎,揪著林冬的耳朵,不善道:“你別當我不看新聞,琴島那個反恐事件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還和那種危險的組織打了起來?”

林冬笑嘻嘻道:“你關心我了嗎?”

邱小魚一巴掌拍在林冬胸口,用力極猛,打得林冬窒了一口氣,她怒道:“本姑娘是怕你死在了外頭,沒等到我娘把你扒皮抽筋!”

林冬緩了一口氣,深沉道:“唉,菇涼,你這麼打我,小心我愛上你。”

“你……”

林冬突然道:“你怎麼臉紅了?”

邱小魚立馬捂住臉,“哪有,你看錯了。”說完才發現天色這麼黑,林冬要是能看見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林冬哈哈一笑,“我就是開個玩笑。”

“不好笑。”邱小魚拳頭攥緊,眼角眉梢都是冷意。

林冬趕忙轉移話題,想了想,把這幾年在國外經歷的事情挑揀著說,太危險的一概不說,斷斷續續說下來,從出國的意氣風發到地下格鬥場的麻木,再到回國後的落魄,說得口乾舌燥,林冬停頓下來,潤了潤嗓子,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而身旁的邱小魚雙眸如同蘊水,溫軟輕柔。

邱小魚從懷裡掏出一盒藥膏,也不說話,默默將白色藥膏塗抹在林冬臉上,藥膏的清涼緩緩消解著疼痛,邱小魚的手指在林冬臉上划動,觸感溫暖,林冬心裡陡然靜了下來,看著邱小魚抿著嘴唇為他上藥。

林冬嘿嘿一笑,“是不是覺著我可憐,後悔打我了。”

邱小魚橫了他一眼,“我從來不後悔,打了就打了,你別自作多情。”

林冬閉嘴,閉上眼睛享受邱小魚手指的溫暖,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邱小魚為他上完了藥,看著熟睡過去的林冬,嘴角掛起一絲林冬註定看不到的溫暖弧線,她伸手撥弄了一下林冬的頭髮,深深看著林冬熟睡中卻依舊緊皺的眉頭,不知不覺眼角有點溼,用手擦了擦,喃喃道:“五年來生活在生死之間的緊張壓抑,你不說,當真就以為我不知道?”

邱小魚把林冬抱回了房間,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