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說?我這種人說什麼有意義嗎?誰會聽?誰會相信?甚至不會有人來審問我,就算我說破天也沒用,因為我的身份就是該死的奴隸。”說到最後每個人都能聽出天海口中滿滿的憤怒。

“你不說有怎麼會知道沒有人相信呢!”

“如果我說我沒殺人,你信嗎?”天海試探地問道。

“什麼!那到底怎麼回事?戈德先生親眼看見了你殺了他的夫人你還想狡辯!”馬多多驚呼,他來這並不是為了幫他開脫的,只是希望從他口中知道事情的原委,可能他並不是故意殺害金夫人的呢?

“這裡面有件很有趣的事情,我可以跟你說,但只能跟你一個人說。”天海看著馬多多身後的那些人說道。

馬多多也回頭看了一眼,“淨,要不你們先回去?到時候我再去找你?”

“好吧,你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情來找我。”淨說完瞪了天海一眼就帶著其他人都走了下去。

此時隔著柵欄,馬多多跟天海四目相對。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為什麼你老是要跟著我?不會就因為我搶了你的錢吧?可那是因為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似乎不怪我?第二次哦應該說第三次我甚至把錢還給你了,不會吧?因為第一次偷你的錢你記到現在?赫,還有比哈克還小氣的。”

“第一次?什麼時候……哦那天我買魚回來!撞上我的就是你啊!我說後來我錢怎麼沒了!原來是被你偷了!”馬多多想了一會就想到了,因為他錢也就丟了那一次。

“那看來並不是因為錢咯?”

“也可以說是因為錢吧?額…我只是很好奇到底是因為什麼能讓一個這年紀的孩子為了錢不顧一切的,那天我看見你出海了,當時就特別想問你,錢比生命還重要嗎?你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不然不至於這樣。”馬多多想了很久,說出了一點自己能想到的,他自己也有點搞不太清楚。

“這樣啊,真是愛管閒事。”天海點頭說道,馬多多找了柵欄邊突出的一塊石頭坐下來聽天海講起自己的故事。

“從我出生,應該說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已經是這該死的奴隸身份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母,他們唯一留給我的就是德里手中的那份賣身契。”天海對著牆壁就是振臂一拳,但明顯疼的還是他。

“從七歲開始我就做著奴隸的活,吃著奴隸的飯,這還是德里告訴我的年紀,這點我得謝謝他,剛開始我以為每個人都是這樣,因為旁邊很多人跟我一樣,都帶著手銬綁著腳鏈,一群人在地裡幹活,雖然苦,但也就只是苦。”天海站直身子看向窗外不知何時悄悄爬滿夜空的星辰,繼續說。

“後來我慢慢長大了也明白了身為奴隸的意義,可是也沒有多想,因為我不懂自由人是一種什麼感覺,直到有一天我幹完活回到草棚裡,腳鏈鏽得厲害竟然就掉了(手銬因為幹活都是會卸下的),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趁著這個機會我就爬到牆外去了,跑到我一直都想看的海邊,站在莫斯灣港口,海風很舒服,這時岸邊一艘剛回港的漁船上,一名船伕爺爺叫了我一聲,

’孩子,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幾箱魚蝦弄到岸上?’

我也沒多想我就隨手幫了他一把,但他在走之前給了我兩個銅幣,說是酬勞,還說好心有好報,讓我去買糖吃,你知道嗎,當時我盯著那兩個銅幣看了好久,突然有一種十分特別的感覺從內心深處冒出來,是的我不認識多少美麗的詞彙,我只能用特別來形容它,它讓我渾身發抖!

我十分自疑地問船伕爺爺,’這是我的嗎?’

他說是的。

’我可以買糖吃?’

雖然時間很久了,但我依舊清晰地記得他的笑容,他說,當然,你也可以買棗子,這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