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季清菱見得她這般舉動,哪怕心中早有準備,此時亦是忍不住有些發慌,等看到僕婦紛紛出了屋子,又把門給掩了,更是心下惶惶,小聲喊道:“師孃……”

柳林氏從前見了季清菱,慣來只有笑,心疼起來同疼小孫女柳沐禾也沒什麼區別,可此時面上卻並無什麼表情,只板著一張臉,冷聲道:“原來你還曉得這裡還有一個師孃。”

自顧延章在薊縣拜了柳伯山為師,兩家便開始往來頻密,許多年下來,已是同家人無異,眼下聽得對方這般說話,季清菱心中一緊,多少聰明都被狗吃了一般,也不敢說話,更不敢行事,只好坐著等著捱罵。

柳林氏木著臉,道:“你且過來。”

季清菱原坐在下首的小几上,其實離得也並不遠,聽她發話,連忙站得起來,小心挪到柳林氏跟前。

柳林氏候她走得近了,慢慢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只忽然抬起手來,左手把季清菱往旁側身一拉,右手以手做掌,一巴掌朝著她的身上用力拍去。

季清菱一下被打得懵了,只覺得後臀火辣辣地疼,偏也不敢叫疼,更不敢躲,只好抓著柳林氏拉住自己的左手,小聲叫道:“師孃……”

柳林氏卻是罵道:“一個小姑娘家,帶得幾個下人,竟是敢去邕州!你曉不曉得交趾在打邕州!你以為刀劍是糖做的?若是遇得事情,顧五又當如何,我又當如何!師孃從前拿你當眼睛珠子一般疼愛,卻是白疼了?!”

她只打了一下,一面罵,一面眼淚卻是流了下來,只伸手拿帕子擦眼睛,復又罵道:“素日疼了你這個小白眼狼!好狠的心!說走就走,就喊個下人過來報信!你可知道,你師孃得了訊息,多少夜間睜著眼睛睡不著覺,只心中念著你,怕你遇得什麼壞事!”

又喝道:“不要叫我師孃,你哪裡真當我是師孃了!”

季清菱聽得又是難過,又是愧疚,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只伸出手去,抓著柳林氏的袖子,低聲道:“今後再不敢了,師孃莫再生氣,我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