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並無什麼指代,可實在也怪他平日裡頭壞事做得太多,聽在季清菱耳朵裡頭,免不得自己多思多想起來,登時睨了他一眼。

顧延章這才反應過來,回頭一想,更是哈哈笑了起來,道:“當真不是那個意思。”

又暗暗可惜:我倒是有心,今夜卻是不行。

不過這話此時卻是不敢說,說得出來,若是給撩了起來,這一晚上還是自己受罪。

季清菱倒是不像他,腦子裡頭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裝,聽得是好東西,只想了一想,便問道:“可是都水監當中的宗卷?”

顧延章笑道:“實在好猜,叫你一猜便猜著了。”

又道:“時間甚緊,我眼下樣樣都不熟,先把各色規程、章法、職權弄得清楚,才好辦事。”

季清菱頓時磨拳擦腳起來,道:“我也不怎的熟悉水利之事,今日跟五哥一起看一回,想來必是很難,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

一時吃過飯,兩人一同去了書房,把那箱子拆了,顧延章先擇了職權、章法、規程等物,另拿了花名冊去看,季清菱則是取了宗卷,也不要椅子,只拿個蒲團放在地上墊著坐了慢慢去看。

她倒是撐了小半個時辰,終於還是頂不住了,見得顧延章在一旁翻著書,也不去吵他,只拿筆抄了兩頁紙,輕手輕腳出得門去。

隔壁秋露正同秋月值夜,坐在屋子裡頭一人看賬,一人整理近日府上收到的女眷名帖。

季清菱好容易逮到兩個合適的人,連忙道:“且把桌子收一收,再把松節叫來。”

一時秋露連忙招了個小丫頭去叫人。

季清菱便把那謄出來的東西給她們,問道:“看不看得懂的?”

這是前些年雍丘縣中的水事總結,季清菱隱約記得自己曾經在邸報上頭見到過,算不得什麼機密,只是當時並不怎麼感興趣,只一掃而過而已。

兩個小丫頭湊在一處,研究了半日,秋露先放棄了,道:“夫人,我實在看不懂。”

過不得多久,秋月也跟著投了降,道:“個個字都認得,湊在一起也讀得懂,可說的什麼,實在搞不明白。”

見得兩人都看不懂,季清菱頓時鬆了口氣。

總算不單是自己一個人笨,還有人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