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柳姐姐在大佛寺裡頭,還遇到一個看著極奇怪的婦人家。”

又把那萍孃的事情說了,道:“五哥,那人一進亭子,只瞄了我一眼,就直直對著柳姐姐說話,一路過來明明還有好幾處可以歇腳的地方,我往回走的時候,還特意留意了一回,都沒人,她偏要來我們這一處擠,也不曉得是個什麼意思。”

再把自己測字的事情說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道:“我爹從前跟我說過,若是當真有大本事的,絕不會在這等小寺小廟中靠測字相面討生活,多半都深隱大山之中,入則與智者隱士為伍,出也能翻江倒海,若要說事說人,要不就是分文不取,要不就是萬兩黃金,才能突出自己身價,怎麼可能幾兩銀子就打發了,沒事還要摻和什麼子嗣、婚姻,連我出行的事情也能幫著測一測,這同坊市間擺攤子算卦的有什麼區別……這種字,我也會測嘛!”

再道:“偏生這樣的和尚說話,柳姐姐居然還往心裡過了!也不曉得她是怎麼想的!”

她說著一陣,小聲道:“五哥,雖說這是別人家的家務事,最好不要插手,可柳姐姐又不同旁人,我想與師孃說一說,偏先生家裡頭這一陣子事多……”

顧延章就道:“無事,這種事情,你同師孃說了也無用,‘堂前教子,枕邊教妻’,這事情歸根到底是杜檀之做得不夠好,我正好過明日入覲,等差事好了,再找機會同他聚一聚,說兩句話。”

又道:“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厲害,不用把話說透,就能懂了,再一說,若是連家事都理不清楚,以後外頭知道了,誰還敢把大事分派給他做。”

季清菱一陣躊躇,又覺得五哥搭手,自是不用自己擔心,又覺得這等小事也要五哥插手,總有種殺雞焉用宰牛刀的感覺,自己其實慢慢勸,也能把柳姐姐勸住。

她還在想著,顧延章已是問道:“這是在出什麼神?”

季清菱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顧延章卻是笑道:“不是單為了這事,正好我有些赦令上的疑問想要找杜檀之,這不過是順帶而已,我提一句話的功夫,你要費上半日力氣,何苦要把功夫放在這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