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樣緊,兩人挨著的後背早已溼了,她那手心也全是汗,卻並不想把人推開,哪怕只聽著身旁那人翻來覆去把情話折騰出花來說,句句都是大白話,半點文采也沒有,依舊只會笑。

顧延章說起情話來慣來不要臉,又哄又勸,那聲音又黏又膩,到得後頭,哪怕大白天的,竟是把人拱得進去了裡間,他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如同三歲小兒一般纏人,一會口中擔心季清菱身上全是汗,特去端了銅盆過來幫她擦,一會又說天時太熱,正是時間了,正好要午睡,衣裳便莫要穿了。

季清菱哪裡扛得住,被他纏得整個人都全無拒絕之心,只好任其施為。

這一日顧延章雖未去得中牟縣,卻把新鮮櫻桃吃了又吃,按著書冊中的“丙二”頁,把產櫻桃的那一個悉心呵護,處處都不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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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恰才新婚的,又都身體康健,年紀輕,精神也好,更有一個鑽研學問的興頭十足,一個午覺睡了兩個多時辰,竟把晚飯也睡了過去,等到晚間起來,匆忙對付了些吃的,便去刻苦研習去了。

趁著不曾到任,剩下這幾日功夫,顧延章日日纏著人要把進度趕了。

季清菱心疼他眼見就要忙起來,自是無不奉陪。

等到堂除過後,一行人辭別了京城親故,去了顧延章的頭一處巡察地——距離京城約莫兩日路程的鹹平縣。

離開之前,季清菱旁的並不擔心,只有些顧慮京城中的李家。

她原叫松節去得泉州打探,只是打探到現在,人是回來了,聽得守在京城的門房說,卻是又南下找尋自己去了,也不曉得何時才能回得到,自然也難以猜到後頭情況。

更兼她自柳沐禾那一處知曉,浚儀橋坊的李家突然又冒得出來,不知什麼時候,又透過什麼途徑,竟是攀上了參知政事孫卞,鬧著要接手校驗庫的買賣,還特去走了杜檀之的路子,請他想辦法走通從前京都府衙的門路,好順理成章透過買撲。

這種要命的事情如何能夠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