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保舉(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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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個垂簾聽政的太后,在大朝會這樣嚴肅的場面上,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婦道人家”,實在有些上不得檯面。
可誰人都不好去糾正,只能由她去了。
下頭的吳益有些吃驚。
開什麼玩笑?自然是不能的。
可這兩樁事情之間,又有什麼聯絡?
他看了看屏風的方向,連忙往左邊又走了一步,把聲音也放大了些,道:“啟奏太后,按功行賞,按過處罰,此乃為君之道,都水監今次在責難逃,只有處置了主事之人,才能叫朝堂為之一清,百官謹慎行事,不至於為立寸功而妄為……”
吳益說的其實並非沒有道理。
然而再大的道理,也得要人去聽。
楊太后把白眼一翻,罵道:“範相公從前諸多功績,吾已是聽得人說了,他才進得那都水監,人頭都不曾認清!今次浚川杷不頂用,也同他沒有半點關係,有功不賞,無過亂罰,難道這就是吳翰林口中的為君之道嗎?!”
“再說那都水監中的張瑚,自然行事有些失,然而他有心通渠,遇得禍事,卻不是他之所願,整日只想著去罰做事的人,那不做事的人,整天就知道耍嘴皮子,給人潑髒水的,難道就不去罰了嗎?這又是哪門子的為君之道?!”
一個做太后的,竟然撩起袖子下場,幫著官員打偏架起來。
實在是前日在天慶觀裡,範堯臣幫自己說話的事情,楊太后還記得清楚,此時得了機會,自然投桃報李。
至於張瑚,雖然她看不慣,也不喜歡,可太皇太后前腳剛死,她後腳就處置其至親,給天下人知道了,豈不是會戳著她的脊樑骨,說她這個兒媳婦不孝?!
這些個御史,這些個官員,尤其這個吳益,好歹毒的心腸啊!
縱然要處置,也不應該急於這一時!
等到此事淡了,自然就能該貶的貶,該罰的罰。
眼下正遇得水事,還有那麼多正事急事等著去做,哪一樣不比在此處耍嘴皮子來得要緊?
她罵了一頓,復也緩了些氣過來,又道:“即便有過要罰,也當是放在後頭,人總是在這一處的,哪一日不能處罰?可那雨水一直在下,水事就在眼前,難道它能等著你把渠通了,把淤泥清了才來嗎?!”
楊太后發起火來,自然不比趙芮好商量。
先皇在時,還能以言勸之,以理說之,以勢壓之。可換得這個楊太后,你給她說道理,也得她聽啊!
眼下楊太后初才垂簾,沒有摸準她的性子之前,誰都不願意去怵這個黴頭,倒叫她扯著歪理,說了個痛快。
歇了口氣,楊太后便把語氣放得平和了些,道:“此事容後再議,只是那汴河清淤通渠之事,當要如何做,還請範相公快些拿出個章程來。”
她特意給範堯臣留了一點喘息的時間,叫其回去再做,不想將他逼得太緊。
然而既是接了都水監丞一職,範堯臣又如何會沒有成算,他手持笏板,上前一步道:“回太后,都水監已是擬了章程,前日早呈往中書,正待覆文。”
楊太后有些吃驚,脫口道:“我怎的不知?”
她說完之後,復又有些心虛。
這幾日實在是太忙,積攢政事太多,先不說看不看得懂,就是看得懂,也壓根就看不完也批不完,她實在是眼睛都花了,只好叫崔用臣撿要緊的讀了給自己聽。
若說會漏了什麼要緊的摺子,實在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然而沒等她著慌多久,範堯臣就轉向了一旁的黃昭亮,道:“此折尚壓在中書,未曾遞到宮中。”
都水監的摺子,又是關乎如此重要的水利之事,自然要細細斟酌,只是這斟酌得未免也有點太久了。
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