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得知(月票150+)(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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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押司又找我?!”
顧平忠皺著眉頭道。
來通稟的小廝低著頭道:“說是有要緊事,請老爺立時去一趟。”
顧平忠揮了揮手,把小廝遣下去,將手中的單子扔到桌上,面色馬上就陰沉下來。
又有要緊事。
這個鄭顯,真是沒完沒了了!
上回挑了那一處地契,又給他舍了恁多田產鋪面,難道還不滿足嗎?
顧平忠掃了一眼被自己扔到一邊的各家節禮單子,心情更是糟糕透了。
家裡沒個大婦還是不行,只他如今身體這個樣子,又是續娶,想要找家世好的,也不敢,怕結親等於結仇,找不好的,自家又不願意。
當初跑那一處商線,回來時延州已滅,他攏了錢物,捏在手上,等知道顧家盡皆覆滅之後,拿那許多錢財起家。
原來本錢就大,光吃利錢便已經花之不盡,更何況他還就著從前顧家的人脈,做了許多生意,此時雖不敢說是延州城的一等富戶,比顧清巒當日更是拍馬不及,卻也算得上十分富裕。
不過,等他得了顧清巒那一注家財,馬上就能儕身頂尖的大戶之列,那一時再說親,也許又大不相同了。
兒子的親事也要等一等才好。
顧平忠一面想著,雖然心中嫌惡,還是老老實實叫人備了馬匹,去尋鄭顯。
再看不慣,自家的事情還要指望他,面上還是要做出恭恭敬敬的樣子,將來一樣也要恭恭敬敬地對待。
顧平忠依言去了鄭家,可這一回卻同往常不同,見到那鄭顯,對方面上連個敷衍笑臉也無,只黑壓壓的,如同罩了一塊烏雲。
他心中咯噔一聲響,卻是不做多言,只笑著上前叫了一聲“押司”,又行了個禮,笑道:“正巧今日得了些鵝梨,又軟又甜,入口像吃蜜水一般,雖只有一簍子,我也想著禮輕情意重,一併給您帶過來了,就在門下放著,您可記得早些吃了,放得久了,味道要變。”頓了頓,又道,“上回說的那事,我已經把嫁妝單子整出來了,過幾日就給您送過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般湊趣,眼見又要送這樣一注大財,照道理,那鄭顯無論如何也該緩和了面色才是。
可奇怪的是,鄭顯不僅沒有給個好臉,反而硬聲打斷他道:“我記得上回我還特意提點過你,有主產業,是要發還原主的,當日你信誓旦旦,說你醒得,我看你是傻得!”
顧平忠一愣,道:“押司,此話怎說?那顧家確實全死乾淨了,再無一人剩下!”
鄭顯把手中一張紙朝他臉上一甩,道:“死乾淨了?那這回冒出來的是鬼嗎?!”
被人這般打臉,顧平忠心中登時騰起一股怒氣,卻不敢當場同鄭顯鬧僵了,畢竟將來還有許多要依仗的地方,他把惱怒壓下,撿起地上那張紙,定睛看了。
卻原來是一頁登簿的謄抄本,上頭盡是姓名人名行狀,是延州城造冊來做戶籍查檢,核對人口的。此時新入城門的,均要在此登記了,方能重領戶籍。
顧平忠滿腹狐疑,卻是不敢多問,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在最後幾行字上瞧出了蹊蹺來。
一個姓顧的。
叫做顧延章。
顧平忠忍不住心中一驚——
好熟悉的名字,好似當年顧清巒那個每日喜歡舞棍弄槍,四處惹禍的小兒子就叫做這個。
不會這樣巧罷!
顧平忠把那一處姓名的行狀核對了一遍,待看到父母姓名,出生年庚之後,差點倒吸了一口涼氣。
北蠻屠城,他在城裡,居然還能逃掉?這究竟是命大還是老天爺不長眼?!全家都死絕了,這小子一個人活在世上作甚?!
他抓著那一張紙,把紙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