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老人家?他們自言一個姓徐,一個姓雲。”

此言一出,劉夋眼光大亮:“一個姓徐,一個姓雲?難道、難道……”他手指顫動,立刻叫兒子過來,扶住自己,“一定是徐大夫和雲先生來了,老夫要親自出迎,爾等也定然不能有半分不敬!”

其餘人等聽得,都是答道:“我等知道了。”

而他們心裡卻在思忖,莫非,當真是那村裡兩人來了不成?

以他們與劉夋關係,早已自他口中得知那黃楊村有這一對鄉野散人,多年來與劉夋信件不斷,來往不絕,極是受到劉夋敬重的。但哪怕是曾經見過那兩人的劉夋老妻與長子,也不再記得他們面貌,更莫說其他人,更從未見過了。

只是眼下他們過來,卻是為了什麼?

劉夋心裡喜悅,那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面上泛起些紅光來:“若是徐大夫,說不得,能有法子也未可知……”

旁人倒不絕那徐大夫有如此神奇,卻也不曾表露,但實際上,則都想要看那兩人一看——也不知,被劉夋如此推崇的人物,究竟是什麼模樣?

待到了府門口,果真便見到有兩個男子,站在門外。

只見他們長髮如雪,面上也早有不少細紋,但其脊背挺拔,氣度卓然,乍一看,卻還好似是當年模樣。

青衣者溫和可親,白衣者冷漠自持,依稀不變。

劉夋自做官以來,日日忙碌,再無暇歸去。

如今算來,他也是數十年不曾見過這兩人了。當年他便一意與兩人相交,多年通訊後,他更對兩人敬重有加。

此時見到,便是難掩狂喜。

劉夋快走幾步,似有幾分自慚:“多年不見,老夫已比兩位看著更年長了……老夫無能,還連累兩位前來探望。”

然而待他堪堪前行數尺後,卻陡然發覺,再不能往前半步了。

其餘之人要去扶他,竟也一般感覺。

劉夋有些驚異,只以為是那雲先生使出了手段。

可就在下一刻,他的雙眼驀然睜大,便好似見到了極不可思議的畫面——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兩人白髮變青絲,如墨般垂下,其面上細紋消失,肌膚光滑,一瞬好似時光倒轉,叫那看著有五六十歲的年邁之人,驟然變作了年輕面貌。就連那兩雙眼眸,也一個更似春風化雨,一個猶如萬載寒潭,眨眼間,就是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返老還童?

不,彷彿,他們就該是如此模樣……

那青衣年輕人溫和一笑:“劉家小哥,此去恐怕再不能相見,我與師兄,正是要來與你告別。”說話時,他抬起手來,指尖青光閃爍,“鼠疫為大患,我等既然要走,便予你這最後一份離別之禮。然而外力終歸不過外力,若要杜絕此事,還需凡人自身精研醫道,對症下藥,方可千秋萬載,傳承下去了……”

話音落時,他一指點出。

霎時間,那青光入了天上,倏然化出了一片青雲。

而那青雲之中,淅淅瀝瀝,便落下了無數青色雨絲,降臨在無數百姓之身。

木氣化為雨,將此地俱淨化了。

鼠疫為惡症,惡症有惡氣,而惡氣已除,疾病自除矣。

劉夋等人,皆震驚無比。

而那青衣人與白衣人,卻在這一指之後,化作了兩團光芒,隨即並在一處,就投身到天外去了。

自此,消失不見。

劉夋心中沉悶,別情難忍,口中卻喃喃道:“竟然是真的……”

早在他為官數年後,已聽聞鄰國有逸事,言道有兩位仙人,化為青衣醫者,白衣劍者,行醫多處,化解災難。

他當時聽後,自然猜出那兩人是誰,卻只以為是兩位長者不欲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