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乖巧的點頭,彎了彎眼角。明白了,大哥是真的有事揹著她了,那就是說……這事兒真的與他有些聯絡?既然他不願意說,我就自個兒去查好了。

大哥走後小五立刻撥通了武陽的電話,怎麼著他也在那邊混了這麼多年了不是?她只要他走下局子裡的路子幫她打聽一下“黑旅館無名女屍”案的詳細情況,應該沒什麼難的吧?

的確不難,武陽爽快的應下,不到一個小時就回過了電話來。

“五殿,你怎麼突然對這事兒趕興趣了?”雖然毫不遲疑的把小五交待的事情辦好了,武陽還是止不住的好奇她打聽那些東西的原因,她一直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呀?

“我有用。”小五皺了皺眉,下意識的選擇了隱瞞。

“噢……”既然小五不想說,武陽他也不就不強求,於是直接拐入正題:“那邊的分局是在凌晨接到的旅店老闆的報案,死者女性,遍體鱗傷,面目浮腫,模糊不清,身份未定,年齡四十歲左右,曾遭……輪。奸、性。虐,死於窒息和流血過多,犯人的手法極兇殘,疑似黑社會團體,動機不明。嗯,我暫時只知道這些。”

“謝謝你陽子,麻煩你再幫我留著點心,如果有什麼進展記得告訴我。”小五的聲音帶了一絲細微的顫抖,勉強保持鎮靜。

“行,沒問題。”武陽顯然沒注意到小五的失常,象往常一樣又和她調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小五窩在自己床頭,把頭埋在兩個膝蓋裡,空洞的瞪著雙眼,怔忡的出神。那天在茶樓是她說“給首都那邊的地下團體去個信”……因為她這一句話,哥哥們鋌而走險了?那是不是,在她手上間接的又染了一條人命,還連累了哥哥們?許久沒出現的那片血紅似乎又浮現在了她的眼前,她永遠也沒辦法淡忘當時的恐慌與絕望……深刻到骨子裡的孤寂。

喚回小五神智的是一陣悠揚的古琴聲,韓佑來電。

小五愣愣的看著閃爍的螢幕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按下接聽鍵。

“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吃飯了麼?”韓佑的聲音溫和的在小五耳邊響起,一瞬間擊碎了她的心牆。

“柚子……”小五喃喃的叫他的名字,突然哽咽了。

“嗯,我在。”韓佑應著,有些焦急和擔憂:“小五你怎麼了?乖,我就在這裡……”

“沒事,柚子,我想你了。”小五抽了抽鼻子輕輕的說。

“我也想你,我儘快回去,好不好?”韓佑嘆息。他能聽出小五的心事重重和消沉低落,卻無能為力。“手術結束了?你吃飯了麼?”

“手術……”小五這才想起司戚家正在手術,望望窗外,天色已半黑。今天母親大人也去了醫院,家裡只剩她一個主人家,沒有人提醒、不知不覺中她竟然發了大半天的呆,連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小五有些心虛,只挑了一個問題來回答:“手術應該還沒有結束,爺爺還沒有回來。”

“嗯?你還沒吃飯呢是吧?”韓佑立刻聽出來她的意思,略略提高了音調。“你在家裡?快點去吃東西!”

“這就去。柚子……”小五陰霾的心情放鬆了一些,臉上紅了紅,期期艾艾的說:“你,你陪我聊天好不好,我有點害怕……”

“傻妮兒,有什麼好怕的?”韓佑以為她在擔心手術結果,便柔聲勸慰她:“你先去吃飯,一會兒我再打給你,嗯?”

“嗯,知道了。”

拒絕了傭人劉媽單獨給她加餐的好意,沒什麼食慾的小五聽話的從廚房的大冰櫃裡摸來一些吃食填飽肚子,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等待爺爺媽媽和橙子的歸來一邊在電話中和柚子有一搭沒一搭隨意的聊著天,漸漸緩去了那些血紅的陰影。

最先回來的是被抽了不少血、一些脊髓,臉色有些蒼白的睿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