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棺材蓋掀開的剎那,森白指骨突然抽搐。

玉藻顫抖著將工三社長的骸骨拼入棺中符陣,腕錶秒針剛轉過半圈,棺內傳出指甲刮擦聲。

“社長!”兩人慌忙扶起骷髏般乾瘦的男人,為他披上暗紋和服。翡翠吊墜在他嶙峋的鎖骨間泛著幽光。

“可惜《地醫》線索還是斷了。”工三平八郎摩挲著頸間玉墜,“惠美,華夏的業務交給新人,你隨我回東瀛。”

當艙門再度開啟時,玉藻胸前的翡翠正流轉著妖異紫芒。

工三捏住她下巴輕笑:“此乃吾妻飛昇所留的魂舍利,玄門中稱‘仙蛻’,只要殘軀尚存,便能借舍利重生。”

舷窗外掠過東海波濤,工三撫摸著新生的蒼白面板。

最後時刻佯裝斷氣,他用雙瞳復刻了林宇的六神技秘法。

機翼劃破雲層時,他對著琉璃盞中的心臟殘片勾起嘴角。

廟街麻衣巷,夜色漸深。

吳舒萍快步穿過青石板路,蹲下探了探李琳和張玉茹的脈息,確認無礙後便不再理會。她彎腰扛起昏迷的林宇,繡花鞋踏過門檻時,一卷竹簡悄然從青年掌心滑落。

“老東西,別裝死!”她踢開正堂門板,正對上癱在太師椅裡的劉錦雍。

老者灰白的山羊鬚顫了顫,渾濁的眼裡迸出精光:“臭小子還活著?”

“命硬得很。”吳舒萍把林宇平放在竹榻上,三指搭上他腕脈時眉頭緊鎖,“倒是你,兩天裡兩度窺探天機,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多久?”

銀針破空聲驟起,十三根毫針精準刺入林宇周身大穴。

劉錦雍倒吸涼氣:“銀針渡劫?你這是要……”

“閉嘴!”吳舒萍額角沁汗,“要能動彈就去把那倆丫頭抬進來。”

話音未落,竹榻突然傳來裂帛聲,林宇胸前的繃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出黑血。

院牆根下,李琳睫毛微顫。她茫然盯著青磚縫裡鑽出的野草,指尖觸到黏膩的血痂。

記憶像被撕碎的書頁,只殘留霓虹刀光與和服衣角。

當目光落在懷中的竹簡時,她瞳孔驟縮,羊皮捲上墨跡猶新的《地醫》觀想圖正泛著幽光。

“像,太像了!”蒼老的驚歎聲驚得李琳猛然抬頭。

唐遠暉扶著門框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在她與竹簡間來回逡巡。

巷外忽有夜梟啼鳴,捲起滿地符紙翻飛。

李琳怔在原地,眼前老人的話讓她如墜迷霧。

自幼緊攥的全家福裡,父母與兄長林宇的面容早已刻進骨髓,照片中她與父親眉眼如出一轍,而哥哥則繼承了母親的清秀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