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白沐風被狠狠地撞在青銅枝幹上,一口血氣湧到嘴邊,差點把腸子都吐出來。

“怎麼回事!是誰!”白沐風眼前金星亂冒,又驚又怒地轉頭四下望去。

手中陰羽熾血扇上的火焰又大了一倍,將四周五六十米的範圍都照得徹亮。

在光芒照射範圍的角落裡,一雙腳站在那兒。

“你是誰!為什麼偷襲我!”白沐風全身一震,厲聲喝道。

“偷襲你難道還要理由嗎?”梁夕的身子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手裡還在掂著一個小石塊。

白沐風看到梁夕,像是正常人見了鬼一樣,嘴巴張得老大,舌頭幾乎都吐出來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你、你——”他張口結舌,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眼睛不停在梁夕和半空中扭曲的青銅枝椏上來回掃視著。

他怎麼也不明白,已經被自己判了死刑的梁夕,怎麼會突然又站到自己面前了,而且全身毫無損,精神滿滿地樣子。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捉了一隻鴨子,開膛破肚、拔毛洗盡,再加上作料已經放進滾水裡開始煮了,然後鴨子突然掀翻鍋蓋,扇著沒毛的翅膀飛走了那種感覺一樣。

看到白沐風驚恐的表情,梁夕騷騷一笑:“看到我歡迎你,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喜肯定沒有,驚那是鐵定的了。

白沐風臉色從慘白變得鐵青,又從鐵青變回慘白,短短几秒鐘,臉色連續變了好幾次,就算是變臉師傅恐怕也會自愧不如()。

“你,你怎麼會,你怎麼會逃出來的!”白沐風往後退了幾步,警惕地望著梁夕,陰羽熾血扇上已經閃爍著紅光,被他握在了手中。

“沒有人可能從這青銅樹下逃脫!就算是鋼筋被那沸血澆到都會被融化,你是怎麼逃脫的!這棵樹可是自上古時期就存在的神樹!”白沐風厲聲爆喝道,同時用腳跺了跺腳下的青銅樹。

扣扣的悶響聲讓他愣了一下。

很快白沐風就現了青銅樹的不對勁,整棵樹正在迅枯萎著。

青銅樹本來就沒有生命,但是它現在的確是在枯萎,這就讓人更加難以置信了。

“你對神樹做了什麼!”白沐風又驚又怒,他原本的好心情早就消失不見,此刻已經被驚慌和憤怒填滿了。

這棵青銅樹幾乎就等於是他的半條命,沒有這棵青銅樹的幫助,他根本不可能打得過樑夕。

就憑這棵青銅樹現在腐朽的程度,別說幫助他反彈颶風了,就是它自己本身現在不坍塌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梁大官人的笑越猥瑣起來:“你前幾天讓它射了那麼多的精血,它萎靡一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而且還不是一根射,是無數根一起射,就算是爽朗的漢子也受不了啊!”

“這不是萎靡,這是生鏽腐蝕,青銅樹千萬年的時間都沒有生鏽,怎麼可能幾天的功夫就變成這樣,一定是你做了手腳!我要殺了你!”白沐風望著梁夕,眼中的仇恨幾乎要把梁夕整個燒成枯骨。

“這句話你從大前天一直說到現在了,看來剛剛用石頭砸你後背沒能讓你冷靜下來。”梁夕嘿嘿一笑。

看到梁夕手中掂著的時候,白沐風怎麼都不相信,剛剛把自己從幾十米的半空打落下來的竟然就是小小一塊石頭()。

“你放——”白沐風話沒說完,就看到梁夕指尖一動,接著自己的嘴裡像是多出了什麼東西,一股腥甜的味道迅在空中瀰漫開來。

“嗚嗚!”白沐風驚怒地吐了幾口,混合著粘稠鮮血的斷牙被他吐到地上,斷牙中還混著一粒小指蓋大小的石子。

白沐風的心像一下子墜入了冰窖,剛剛梁夕打出來的如果不是石子,而是別的什麼,瞄準的不是自己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