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因洗完澡出來,神清氣爽,心緒終於恢復了平靜,而煩人的陸囂也終於被她趕出腦袋,不再肆意叫囂。

她赤腳往沙灘走,準備將高跟鞋撿起來,可她剛蹲下身,腦袋就受了重重一擊,陷入了無邊黑暗。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沈蘭因腦海中飄過六個大字,“踏馬的,什麼人?”

……

陸囂在沈蘭因走後便去了花園,又摘了一些鮮花,在別墅四處都擺上了。

他之所以沒追出去,是因為想給沈蘭因一些獨處的時間,讓她緩一緩。

可是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麼大,緩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他拿出手機給沈蘭因打了個電話。

“嘟嘟嘟……”

沒人接。

他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海灘上風平浪靜,只有一雙黑色的高跟鞋擺在地上,而鞋子的主人卻不見蹤影。

“沈蘭因!!!”

陸囂大聲呼喊她的名字,可卻只能聽到自己的迴音,他找遍了偌大的海灘,也沒找到人。

陸囂眉頭緊鎖,焦急地在海灘上來回踱步,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心像被懸在半空,焦慮和緊張讓他無法呼吸。

他在心中祈禱,希望沈蘭因只是和他開玩笑,一時不想見他躲起來而已。

剛準備給管家打電話調監控,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未知號碼。

陸囂心中頓時一緊,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輕顫起來,冷汗溼透了後背。

電話接通,一道陰惻惻的中年男聲悠悠響起。

“Lu xiao,好久不見,我可是十分、非常、極其地想念你啊,可謂是日思夜想,茶飯不思。”

他輕聲細語,語調詭異,如同在泥沼中蠕動的毒蛇,嘶嘶地吐著鮮紅蛇信子,溼滑陰冷,鑽進人的耳朵,令人不寒而慄。

“不過,你貴人多忘事,應該不記得我是哪根蔥了。”

“對了,祝你新婚快樂,我可要送你一份大禮。”

……

雖然發音相同,但是陸囂還是敏銳地察覺出了區別,他知道電話線那端的男人叫得是‘鹿梟’,他以前的名字。

“把我妻子放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陸囂直接出聲打斷他的喋喋不休,單刀直入,揭開那人虛情假意下掩藏的真實目的。

“哎呀,梟哥,你別誤會,我只是請嫂子過來喝喝茶,談談心。”

“嘿嘿,梟哥真是好福氣啊,嫂子可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臉長得漂亮,身材也帶勁。”

中年男人的聲音含著笑意,只是那笑意如陣陣陰風颳過,鬼氣森森中還帶著濃濃猥瑣。

“就是不知道嫂子在床上是不是也像外表看起來這麼風騷銷魂啊?”

“你再多說一句,我剁了你全家下酒。”

陸囂的聲音幾乎是柔和的,和他那雙狠戾陰鷙的眼睛截然不同。

但聽在耳中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壓迫感,蘊含著極度危險的訊號。

宛如一頭嗜血的野獸緊緊咬住獵物的脖頸,撕扯,啃噬,血肉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