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溫溫軟軟的,拖長著尾調,甚者帶著點兒撒嬌的意味。

陸囂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支起上半身,幫她解開了手銬。

回想起凌晨的慾火焚身,孤枕難眠,眉頭微皺,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直線。

“老婆,你放過我吧,我可不想再受一遍滿清十大酷刑。”

沈蘭因挑眉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靠近,抬手摸了摸男人低垂的腦袋,幫他順了順毛。

“別急嘛,來日方長,有些事我們可以每晚都做一做。”

陸囂聞言猛地抬起頭,先是一愣,繼而笑了。

唇角高高揚起,眼睛被笑意浸染得格外明亮,整個人都在發光。

彷彿暴雨後的晴空,烏雲盡褪,彩虹高掛。

他俯身,掌心一扣,攬住她的腰,男人硬挺的額頭和峻峭鼻尖,貼上她的,帶著一絲溫涼酥麻的熱度。

她不由自主地屏息,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

兩兩相望,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墨海,內裡的情愫如驚濤駭浪般翻湧。

“好,來日方長,請多指教。”

……

沈蘭因洗完澡出來,陸囂已經準備好早餐,坐在餐桌邊乖乖等著她了。

他眉眼彎彎,笑比河清,朝她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她挨著他坐。

人可真是反覆無常的生物,討厭一個人的時候覺得他處處都不順眼,恨不得殺了他。

而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又會覺得他哪裡都好。

他一個皺眉都會對他生出心疼,同樣的,他一個微笑就能令自己心動。

她看著眼前這張英挺深邃的笑臉,莫名覺得,他好像變得更帥了。

無一處不精,無一處不妙,處處都與她契合,彷彿是為她量身定製。

而她的心跳,幾乎是在瞬間,鼓譟起來,震得她耳膜都發痛。

沈蘭因僵立在原地,忽然感覺如墜冰窖,從頭到腳一陣寒意。

垂下眼眸,不敢再直視他含著笑意的眼睛。

她明明沒愛上他幾天,但他一個眼神,就足以讓自己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從未有過的狼狽。

沈蘭因不喜歡也不習慣這種全副身心被他人掌控的感覺。

從小到大,她都習慣了做主導者而不是被動的那一方。

而且愛情向來短暫,如果有一天他不愛她了,移情別戀,那她到時又該如何自處?

……

椅子在地上摩擦的聲音響起,接著是一陣穩健的腳步聲。

陸囂緩步向她走近。

腳步聲停住了,他箍住她的手腕,猛地往懷裡一帶。

剎那間,所有的感官都被他身上鋪天蓋地的松木香佔據,逼得她想要後退。

她攥緊雙手,強自壓抑下那股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

只是一抬眸,男人那點漆的眸子如無形的利刃一般,穿透她的心。

“老婆,你是不是害怕了?”

他半眯著眸子,唇角微勾,流露出一種狡黠的邪魅。

略帶薄繭的手緩緩掰開她緊握的掌心,細細把玩著纖白柔膩的手指。

“你怕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見誰都咬。”

沈蘭因動了動唇,剛想開口,男人修長堅硬的指節就強勢地插入指縫,直至十指相扣。

“你放心,我嘴叼,只喜歡吃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