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有三個字。

“你好吵。”在硃砂急急切切幾乎未喘過幾次氣而將心裡話一串接一串地道出來卻還未道完時,一直沒有機會出聲的君傾終於出了聲。

“丞相大人……”

“對不住丞相大人!我……民女一時著急忘了自己的稱呼,民女任丞相大人責罰!”

“當,當然了,若是丞相大人想將我往死裡打我也認,畢竟我現下又冒犯了丞相大人,但在丞相大人降罪我之前,可否先應我一聲?”

“丞相大人,你,你就應我一聲如何?”硃砂將君傾的背愈抓愈用力,她卻不自知,“就算是丞相大人搖搖頭道一聲‘不是’,也成,至少讓我知道丞相大人……知道丞相大人的心。”

硃砂覺得自己的心怦怦跳得已快要跳出胸膛來,不知不覺間,她那緊環在君傾背上的雙手十指已慢慢地摳進君傾的衣裳,一點點朝他背上嵌進。

“所以……所以丞相大人是,是喜歡我的吧,是的吧?”

“丞相大人,方才我在丞相大人眼睛裡看到的著急和緊張,是因為我突然昏厥才有的緊張,大人是在緊張我,對嗎?”

“丞相大人若是不喜歡我的話,不會讓我一而再地進出這棠園,更不會讓我躺在大人的**榻上,不會再我三番幾次的輕薄大人之後大人還不責不怪,也不會……也不會與我,與我行,行那男女之事!”急急切切地說到這兒,硃砂面紅耳赤,說話磕磕巴巴,儘管覺得羞恥至極,卻還是不肯鬆開君傾,“丞相大人若是不喜歡我的話,大人就不會在我受傷離開相府後去找我,方才也不會在我昏厥在地時急急地轉過身來欲將我抱起。”

可不管如何,她現下都要把想說的話說完。

因為如她這般不知羞恥的女子,他怕是第一次見到吧。

不僅不敢開口,更是無顏再面對丞相大人,他若否認,那今次之後,她便再無顏面留在這丞相府,再無顏面面對他。

硃砂愈說愈快,快得根本就不給君傾插嘴更不給他打斷她的機會,她怕她一旦停下嘴,就沒有勇氣再繼續往下說了,她已經完全不要顏面地豁出去了,今次若是不將心中所想道出與丞相大人聽的話,怕是她就再不敢開這個口了。

硃砂在將自己的雙臂收緊讓君傾離開不得時輕咽一口唾沫,趁著君傾出聲前又飛快道:“再有,丞相大人若是不喜歡我的話,就不會讓我留在相府,不會讓我自己住一間院子,不會將大人親筆畫的畫冊借與我看,不會帶我進宮看戲,也不會親自將海棠果子拿給我嘗。”

說到這兒,硃砂感覺到君傾想要推開她而站起身,她立刻收緊雙臂,將他緊緊抱住,讓他離開不得,若要離開,就只能用力掰開她的雙臂。

而硃砂厚著顏面將這問題再問了一遍後並未給君傾回答的機會,便又即刻接著道:“丞相大人你看啊,你要是不喜歡我的話,第一,不會讓我靠近阿離,更不會讓阿離喚我作孃親,第二,大人你不會幫我找素心,更不會一而再地幫我,第三,不會讓我靠近大人你,更不會與我做戲成夫妻,第四,就算是做戲成夫妻,也不會讓我碰到大人你的手,蘇姑娘與大人相識在先,且蘇姑娘還對大人有些恩德,大人連蘇姑娘靠近都嫌惡,況且是我這容貌醜陋性子清冷不討喜的平女。”

“丞相大人你是喜歡我的吧?是的吧?”硃砂抱著君傾,抱得不緊,然她的雙手卻緊緊抓著君傾背上的衣裳,不敢看他的眼睛,而是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迫使君傾不得不將這一邊肩膀往下壓以不至於讓她難受地昂著頭,僵愣著感受著她撓在他耳朵上的溫熱鼻息。

君傾單膝跪在地上,維持著欲將硃砂橫抱起的姿勢,愣住了,僵住了。

那本當是忽然昏厥過去了的硃砂此刻竟張開雙臂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