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就走不出這安北侯府。”

“沒事裝什麼英雄,嫌自己命太好太長?”小白不冷不熱嫌棄道,說完後冷冷看了站在一旁的硃砂一眼。

小白的這一記眼神,不只冰冷,甚至陰寒。

硃砂不知小白為何忽然這般看她,他眼裡的陰寒,就像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般,即便方才丞相大人為她擋了沈天的一掌,小白就算覺得她不配,也不當用這樣陰寒的眼神看她才是。

君傾不說話,只是抓著小白塞到他手裡來的那方帕子用力捂著嘴,少頃後在嘴上用力一抹,才將帕子從嘴上拿來。

但他將手垂下時不是將帕子扔還給小白,而是就著那方帕子擦拭著自己的掌心及指縫,神色如常,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才將帕子塞到自己衣襟裡。

而就在他用帕子擦拭手心及指縫時,硃砂本就擰著的眉心更擰了。

因為她瞧見了帕子上的血,以及他掌心指縫裡的血。

整張帕子都沾染上了血。

硃砂的眉心緊擰如麻,緊盯著君傾,眸中盡是看不透他的神色。

當君傾將帕子塞到自己衣襟裡後他不再如先前一般非要硃砂握著他的手為他帶路不可,而是喚了那不管他去何處始終都跟著他的小黑貓道:“小黑。”

小黑貓聽得他這一聲喚,隨即從後邊竄到了他跟前來,對他叫了一聲。

“帶路,玉湖,你去過的。”君傾道。

“喵——”

“大人。”就在君傾要隨小黑貓走時,硃砂忽然喚住了他,面上有些微遲疑,終是道,“可否讓民女看看大人的右手?”

右手,是方才他捂著嘴的手。

君傾沉默,似乎心中有遲疑,卻又如硃砂這一句雖有遲疑但終是道出口的話般,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繼而他只聽得硃砂一聲“冒犯了”,緊著他只覺有溫暖碰上他的手,動作輕柔地替他擦拭著他的指縫。

他看不見,所以他發現不了他指縫裡的血他並未擦拭得乾淨。

此時硃砂正一手輕抓著他的手腕,一手扯著自己的衣袖,替他將他指縫裡未擦淨的血水擦淨。

她的手與他不同,他的身子如冰,她的手則是溫暖的,她的手輕抓著他的手腕,就像是暖風拂著寒冰,一時間讓他定在了原地。

硃砂替君傾擦淨指縫的血水後將他的手握在了手裡,沉聲道:“由這兒往玉湖去的路,民女較為熟悉,還是繼續由民女為大人帶路吧,還望大人莫怪。”

小白盯著硃砂看。

君傾眼眸動了動,默了默後才道:“那便還是勞煩姑娘了。”

君傾在姬灝川面前所說的離開,並非離開,他沒有離開侯府,而是去往了玉湖。

硃砂的速度頗快,以免沈天與沈奕換了乾淨的衣裳來多加阻攔。

即便君傾什麼都未對她說過,但她知,他這一趟來這安北侯府所要看的戲,就在玉湖。

她唯有一事不明。

硃砂側頭看著君傾發白的臉色,還是忍不住道:“丞相大人,民女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直說無妨。”不管硃砂的腳步是快或是慢,君傾總能跟得上,一步不落。

“民女覺得再好看的戲,也比不得人命。”硃砂語氣有些沉,似帶關切,“大人面色不佳,這戲,可非要今日看不可?”

“這是比我命還重要的事情。”君傾那總是淡淡的聲音在這一瞬忽地變得冷沉,“你不會懂。”

他活著,只因這麼一個理由。

這個理由,比他的命還重要,重要得多。

除了小白,沒人會懂。

他也不需要任何人懂。

“民女明白了。”硃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