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寧親王重重地磕下頭去,接過聖旨,熱淚盈眶。

“臣非肝腦塗地,不能報君父之恩也!”

“殿下請起,皇上對殿下寄予厚望,特派卑職來此。還望殿下能全心全意平叛,不要關心京中之事,將來收復河山,班師回朝,位列臺閣,指日可待也。卑職任務已成,該回去復旨了。”

“上差公務在身,不敢久留,本王禮數虧欠過多,還請上差不要見怪。”

“豈敢豈敢。卑職告退。”

“請!”

寧親王親自將張安國送到渡口,還有一心腹將軍作陪。

臨行之時,張安國仍不忘囑咐寧親王要全力滅敵。

“越早平叛,殿下才能越少些閒話啊”

“本王明白,實不相瞞,這幾日本王正為尋找戰機而焦頭爛額也。”

“殿下治軍有方,所率虎狼之師,必然功成。卑職告退也。”

“就呈上差吉言,一路順風。”

揚帆起航,寧親王站在江邊,看著孤帆在水中,一點點消失在天際之中。

此刻,他的心才平靜下來。

微風吹動他的披風,他皺著眉頭,眸色深邃,嘆息一聲。

“險啊,險些喪命於此也”

心腹:“殿下榮封親王,為何不見半點喜悅之色,反而滿臉憂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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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喜之有?”

寧親王苦笑道。

“不過是踩著兄弟們的屍首,站得更高些罷了,看見的,也只是更多的屍首。”

夕陽西下,金黃的夕陽灑在他俊美英武的臉上,他看著金光燦燦的江面,無比惆悵。

他如何看不出那是華親王親筆所寫。

他如何看不出慶熙帝是在警告自己。

華親王倒臺了,他不能跟著倒臺。

就算他今日的榮光都死因為華親王才有的。

心腹不解:“難道上差不是來封賞殿下的麼?”

“是啊,怎麼不是”

“想來殿下早就該封賞了,殿下乃是一代儒將,寬和待下,治軍有方,不慕名利,以身作則,所以才能整頓軍紀,帶著咱們弟兄們打勝仗哩!”

寧親王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他只知道,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讓遠在京城中的慶熙帝對自己放心。

華親王的死活,他才不管。

他管不了,他也不想管,他只祈求華親王倒臺後濺起來的髒水,能少濺到自己身上一點。

夕陽殷紅如血,甚是肅殺。

寧親王眸色陰狠,背對著心腹。

“回去傳本王旨意,一個月內,必須誘叛軍出戰!而且一定要打贏!”

心腹面泛難色。

“殿下,眼下當務之急是糧草的事”

“又不夠了?”

心腹沒敢說話。

寧親王雖然治軍有方,屢屢能打勝仗,但他太奢侈了。

貪財好色,他幾乎都佔全了。

便是江北絞盡腦汁供應的九十萬石軍糧,有三分之一其實都要供應給寧親王揮霍的。

作為三軍主帥,寧親王光一天的伙食費就要三十多兩,相當於普通人家三年的開支

寧親王今年也不過二十五歲,白白淨淨的,氣質如煙,看起來很是爽朗乾淨,誰能看出來他好色成性,夜夜笙歌,幾乎片刻也離不開女人?凡是攻克一城,必然要劫掠當地美女供自己享用。

近來營中已有流言蜚語,說被寧親王看上帶在身邊的幾個姬妾,有的已經有了身孕,聽說民間也有寧親王的兒女

後勤供應之所以是這三十萬大軍揮之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