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都寫得歪歪扭扭。看著紙上密密麻麻、毫無美感的字跡,他只覺得一陣心煩意亂。又寫了幾個字,筆鋒依舊不受控制,他重重地把筆一扔,小聲嘟囔:“這寫字又難又沒意思,我不想學了。”邊說邊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汗,眼神裡滿是沮喪與不耐煩,望向窗外自由飛翔的小鳥,滿心都是逃離的念頭 。

柳二虎眉頭緊鎖,眼睛死死盯著筆尖,額頭滲出細密汗珠,一筆一劃寫得極為艱難。可那字還是軟趴趴地歪在紙上,和柳大虎的“傑作”相比,也好不到哪兒去。

日子如白駒過隙,一天天悄然流逝。柳大虎和柳二虎每日在學堂中誦讀、習字,可學業卻像陷入了泥沼,始終不見起色。

課堂上,夫子搖頭晃腦講解經文,二人聽得似懂非懂,提問時常常支支吾吾答不上話。習字時,他們的手彷彿被施了咒,毛筆在紙上不聽使喚,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像散落一地的枯枝敗葉,毫無美感與力道可言 。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學堂的青磚地上。李夫子手持戒尺,目光在一眾學童間逡巡,最終落在柳大虎身上:“柳大虎,你來背誦《千字文》。”

柳大虎猛地一哆嗦,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顫顫巍巍地站起身,雙手下意識地揪著衣角,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堵住一般,乾澀發緊,只吐出幾個破碎的字眼。臺下的同窗們交頭接耳,細碎的議論聲像螞蟻般爬過他的心頭。

“第一段都背不出?”李夫子眉頭擰成了個“川”字,眼中滿是失望,“平日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說罷,夫子大步走到柳大虎跟前,高高揚起戒尺,“啪”的一聲,重重打在他的手心上。柳大虎疼得渾身一顫,眼眶瞬間蓄滿淚水,卻不敢出聲,只能緊咬下唇,默默承受這嚴厲的懲罰 。

李夫子看著被戒尺打得手心泛紅、眼眶含淚的柳大虎,心中的怒火尚未平息,目光又轉向了柳二虎,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意:“柳二虎,你和他既是兄弟,平日裡想必一同學習,你來背背看。”

柳二虎嚇得渾身一激靈,雙腿發軟,哆哆嗦嗦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亂,胸膛劇烈起伏,雙手侷促不安地在身側絞動,指尖微微顫抖。他硬著頭皮,磕磕絆絆地開口,可那些平日裡反覆誦讀的字句,此刻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串不起來。才背了幾句,就卡了殼,急得他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教室裡一片寂靜,只有柳二虎斷斷續續、帶著哭腔的背誦聲。同窗們的目光像一道道灼熱的目光,刺得他臉頰滾燙。李夫子的臉色愈發陰沉,手中的戒尺重重敲擊著桌面,“砰砰”聲在靜謐的學堂裡格外刺耳,每一下都像敲在柳二虎的心上 。

李夫子臉上青筋暴起,將戒尺重重拍在桌上,怒喝道:“你們倆,到底有沒有用心讀書?一個背不出,另一個也好不到哪兒去!”說罷,他大步走到兩人面前,揚起戒尺,在柳大虎和柳二虎的手心各抽了三下,兩人疼得直吸涼氣,卻不敢出聲。

“回去好好背,給你們一天時間,明天一早,背不出來就別進學堂!”李夫子的聲音在學堂裡迴盪,震得眾人耳膜生疼。柳大虎和柳二虎低著頭,紅著眼眶,默默回到座位,滿心懊悔與害怕

柳大虎和柳二虎耷拉著腦袋,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家走。想起夫子的怒容,滿心懊悔,早知讀書這般艱難,真不該來學堂受這份罪。

暮色悄然爬上窗欞,屋內昏黃黯淡。柳大虎和柳二虎緊緊攥著《千字文》,一遍又一遍地讀,可那些文字就像調皮的精靈,怎麼也不肯乖乖鑽進他們的腦袋。

兩人坐在床邊,肩並肩,頭垂得低低的。大虎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終於,“啪嗒”一聲,一顆豆大的淚珠落在了書頁上,洇溼了字跡。二虎見狀,再也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肩